牧冬尧揣着疑问，夹菜的动作有些心不在焉。
她正琢磨，宋丞风可能因为什么事和雁北草原的文旅部门扯上关系，忽然听见唐小小喊了自己一声。
“冬冬姐？”
牧冬尧疑问地抬起头。
唐小小喊完一声后没了下文，只是困惑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待她的回复。牧冬尧抱歉地眨了眨眼：“你刚才说什么？”
“唔，也没有什么……就是我快毕业了嘛，想问问冬冬姐的公司招不招实习生？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来试试。”唐小小不太好意思地说。
牧冬尧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实习生一直都在招，回头我把投简历的网站发给你。不过其他的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我已经从公司离职了。”
“没事没事，有个投简历的渠道就行，其他的还是要看缘分。”唐小小赶忙说。
话音落下，她稍微犹豫了下，又问：“冬冬姐，那你有什么后续打算吗？”
牧冬尧沉吟片刻，如实回答说：“目前的打算是自己组建一个独立团队，拍点想拍的东西。”
除了她自己以外，在座的三个人里，一个是专业领域有所重合的学妹，一个完整旁听了她和陈睿清导演谈话的知情者，剩下一个老杨，牧冬尧把他当做可以信赖的朋友，也没有故意隐瞒的必要。
原本以为唐小小只是随意一问，没想到对方的眼睛闪了闪，“冬冬姐，那你的团队还缺人吗？我可不可以跟着你干？”
牧冬尧正端起杯子喝水，闻言呛了一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一旁的宋丞风伸手从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适时送到她手边。她甚至分不出心思说谢谢，一把接过来，捂住了嘴。
过了一会儿，咳嗽的势头慢慢减弱，她再次望向唐小小，眼神有些复杂。
“小小，很感谢你对我的信任。但是我的团队刚准备组建，还有很多没解决的问题。你从学校出来第一份工作，建议还是找一个能学到东西，或者相对稳定些的。”
唐小小却说：“但我觉得，解决问题的过程才能学到更多东西呀。稳定运行的团队很多，但从头组建一个新的——这种经历太难得了。”
倒不是不想让唐小小加入，只是牧冬尧对未来都没有足够的把握，实在不敢误人子弟。
“冬冬姐，我知道你是为我考虑，但我觉得，人生有些时候就是要敢想敢做，如果循规蹈矩，和其他人都一样，那不就没意思了吗？”
唐小小的眼神认真了几分，可以感觉到她并非一时兴起，而是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
牧冬尧和她对视半晌，忽然感觉到，自己一直小看她了。
她对唐小小的印象一直都是有些腼腆、青涩的小姑娘。
没想到她对于自己想要选择什么样的路，已经有了如此清晰又坚定的态度。
她脸上的笃定，甚至令牧冬尧都萌生出一股有志者事竟成的热血。
“那好。”牧冬尧松口了。
“我的团队算你一份。”
唐小小眼中一喜：“太好了！我就跟着冬冬姐啦！”
服务员端上最后一道菜，是一道特色汤品。老杨招呼大家把小碗放到桌子中间，自己则拿起大勺，负责给大家盛汤。
他笑呵呵地把满满的一碗汤端给牧冬尧，又把另一碗给唐小小，感慨说：“虽然我不懂你们具体要做什么，但刚才的那副场景，让我想起我和老宋刚办野骑团的时候。”
他顿了顿，继续道：“不管别人怎么说，你们这事儿，我第一个支持！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妹子们一定别客气！”
一番掏心窝子的话再次把气氛推至高点，牧冬尧以果汁代酒高高举起：“那我先提前说声谢谢了。”
大家聊到尽兴，聚餐也接近尾声。
几人从餐厅出来，在门口稍站一会儿。
老杨看了看表，“今天也不早了，小唐，你怎么走？要不让老宋捎你一段？”
“不用，我出门扫个共享单车，十分钟就到学校了。”唐小小说着，指了指停在路旁的小黄车。
“那冬冬……”
牧冬尧刚想说自己打个车就行，不料又被宋丞风抢先。
“我送她。”
牧冬尧睨了他一眼，撇了撇嘴。
怎么每次他都说得这么快。
“行，那我打个车。”老杨点点头。
唐小小和几人道别，率先骑车走了。
宋丞风把车钥匙交到牧冬尧手里，嘱咐道：“外面热，你先上车打开空调，稍等我一会儿。”
“噢。”牧冬尧闷声答应，目光在他和杨舟南之间打了个圈儿，猜到俩人有话要说。
宋丞风的车就停在距离餐厅门口不远的地方，牧冬尧按照他说的，钻进车厢，舒舒服服地吹着空调。
从这个角度，只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