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更加专注,确保每一步都踏在实地上。
片刻后,几人顺利下坡,来到湖边。
大家下马稍作休息,老杨把几匹马拴在树旁。
栓好马后,他从地上捡了几块石头,在靠近湖水的位置堆出一个小石堆,又在石碓最顶端的位置插上一支野花。
他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只是朴实地微笑着,大约是在用这种方式,怀念逝去的爱人。
唐小小和牧冬尧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过去打扰,而是往另一个方向走出一段距离,为老杨让出空间。
摄像机还在唐小小手中,她拍着画面,肚子忽然咕噜噜地叫起来。牧冬尧注意到她脸上闪过的一丝窘迫,从兜里掏出一小包零食,友善问道:“要不要吃点?”
“哇,谢谢。”唐小小赶紧接过,“冬冬姐,你准备的也太充分了。”
牧冬尧笑笑,自己也打开一包薯片。
太阳隐没在云层后,湖面上波光微茫。灰白的云影倒映其中,为澄明水色蒙上一层宁静的冷调,勾起心底名为惆怅的暗流,悄无声息地淌。
这就是她与宋丞风相约,要一起来的地方。
而他,却仍然坐在车里,连看都不来看一眼。
白色SUV停在不远处,她定睛注视了一会儿,迈步走了过去。
车子的四个车窗全敞开着,还没走到跟前,便听见车里传来广播的声音。
不是地方新闻,而是字正腔圆的赛事解说。
“……下面继续进行世界马术大师赛资格赛的比赛,接下来出场的人马组合是……”
“你要拿东西么?”宋丞风的声音打断了解说员的报幕。他正坐在车里休息,一边问,一边抬手将控制音量的旋钮调小。
“……不拿。”牧冬尧在驾驶位的旁边站定。
风从车窗中穿过,吹动她耳畔的碎发。她以闲聊般的口吻,故作轻松地问:“宋领队开了那么久的车,不下来活动活动?”
宋丞风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她。
沉默持续了许久,牧冬尧眨了下眼,毫不回避他的目光。
原本以为他要给出否定的回答了,却意外听见车门发出解锁的“咔哒”声。下一秒,驾驶位的门向外推开,他扶着门框,站起身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牧冬尧总觉得他起身时,身形有些摇晃。
他把车门关上,后背倚靠着车身,没头没尾地问了句:“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挺好的?”牧冬尧转了个身,变成与他相同的姿势,面对着白羊湖。“让人感觉很放松,也很自在。只是有点可惜……”
她顿了顿,才继续说下去:“白羊湖和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
倒不是实际景色不好看,而是在来到这里之前,“白羊湖”这三个字就不仅仅是个地名,更关乎于他与她的约定,关乎于她对他的记忆。
过往的回忆有多美好,那份约定有多么令她在意,她对这里的期待就有多高。
如果她只是独自一人来到这里,或许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感触。然而现在,她的的确确是与他一起、骑马、来到了白羊湖——明明条件都相同,却又好像所有都变得不同了。
牧冬尧默默将手攥起,指甲扣进掌心,压出一道道短而深的痕。
“……你想象的白羊湖是什么样?”宋丞风又问。
她想起那张照片被撕坏之前的样子,回答道:“它应该被金色的阳光照耀着,让人感觉到温暖和希望。但是现在看来,有些冷冰冰的。”
“宋领队,你见过我说的那种场景吗?”
她偏过头,动作有些快了,没注意宋丞风也在看她。她的发顶几乎擦过他的下颌,她心跳有些快,却倔强地站在原地,没有后退。
温馨的淡香萦绕鼻息,是她惯用洗发水的香型。宋丞风的喉结滑动了下,刻意放浅呼吸,似是不敢与她产生太深的交集。
“见过。”再开口,他的嗓音略有些哑:“现在天气不好,如果是晴天就能看到了。”
“可是,什么时候才能等到晴天?我们很快就要走了。”她语速很快,带着一抹未能抑制的不甘。
风比刚才更大了些,掀动他的衣角。他别开脸,凝视着被风吹倒、歪歪栽栽的草,眸光晦明不清。
牧冬尧偏偏不让他躲,又向他的方向靠近半步,语气里多了几分认真:“宋领队,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你可以告诉我吗?”
“你究竟为什么要来草原办野骑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