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啜饮了一口红酒,似笑非笑地注视着鹿岛千彰。
黑色卷发的少年则是抿着嘴唇,眼神毫不躲闪坚持地看着你。
半晌,你终于开口说:“我获得的第一个可以称之为名字的东西,是A1000。”
你用手指蘸了酒杯上凝结的水汽,在桌子上写下千的数字读法的平假名せん。
“有个人告诉我senn还可以写做泉。”你又在平假名的旁边写上汉字。“…如果你非要问我的真名,那大概就是它吧。”
鹿岛千彰又问,“那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就私底下就好。”
“可以啊。”你无所谓地点头,“我叫你千(chi),你也可以叫我千(senn)。”
“…泉。”鹿岛千彰轻轻念了一遍你的名字,眸光闪烁。“那我以后可以都这样叫你吗?”
“翅膀硬了,姐姐都不叫了?”你说。
“……我不是,我只是……”他侧过头去嘴里嘟囔着什么,“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好吧,那大孩子可以帮我开车吗?我不小心喝了点酒。”
鹿岛千彰瞪你,“只要你不怕我把你的车开进沟里就行。”
“行啊。”你笑着起身,两个人往外走去。
最后还是找的代驾。
虽然你干着一些不法勾当,在正常的生活范围里,你还是一个很遵守规则的人,嗯……包括未成年人禁止饮酒或者不要闯红灯之类的。
有一次波本发现之后很惊讶,于是你不得不说:“我并不介意遵守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就像你走在路上不会想要去踩死几只小小的蚂蚁。”
这两者其实毫无关联也毫无逻辑,你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是狗屁不通文学,但波本却从审视变成了了然,仿佛完全接受了你的说法。
你不知道的是他把你的危险程度又往上提升了一个等级。
…
某一天你只穿着浴袍从卧室里走出来,发现迎面过来的鹿岛千彰盯着你坠着水珠的黑发涨红了脸。
“这也能害羞?我什么都没露啊。”你困惑。
鹿岛千彰侧着脸不去看你,他恼火地跑下楼去,“别不把我当成男人啊!……把衣服穿好!你的锁骨都露出来了。”
锁骨怎么你了???
你无语。
为了照顾青少年的自尊心,你还是把浴衣的领口拉了一下。你下楼坐到客厅的懒人沙发里,打开显示器准备玩游戏,“小千,帮我吹头发。”
“……自己吹!你没有手吗?”他说。
“我手被手柄粘住了。”
鹿岛千彰本来不想理你,结果看你一副入神打游戏仿佛他不给你吹头发你就直接不吹的样子,咬着嘴唇生气了一会儿,还是拿着吹风机走到你身后来。
他用指腹温柔地拨弄你的发丝,另一只手晃动着吹风机不停地调整角度。你很享受地微微仰着头,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显示屏里你操纵的角色打出一个又一个暴击。
“…下次自己吹。”
“好、好~”你心不在焉地应道,连他什么时候上楼了都不知道。
——你当然也不知道他们班上的男生突然开始传阅着一些色情杂志。
毕竟是一些青春懵懂的年纪。
当男生们已经如传家宝般研读过一番后,最后又挤眉弄眼地问班上已经拒绝过一次的高岭之花鹿岛千彰,“诶,鹿岛。我们有个好东西,你真的得看看,我们都看过了。”
“真的特别刺激。”另一个男生帮腔道。
“没兴趣。”鹿岛千彰冷淡地说。
“你看一眼,我保证不来烦你。”他把杂志翻到某一页,往鹿岛千彰桌子前塞过去。
那一页是一张非常——非常露骨的照片。白皙丰满的女人穿着半截腿袜,被麻绳勒着肉以一个门户大开的姿势绑在椅子上,不仅脖子上戴着项圈挂着锁链,嘴里还被塞着东西。
鹿岛千彰在看见的第一眼就猛地用自己手里的书把它盖上了,他皱着眉头说,“我不感兴趣。不要再拿给我看。”
那几个男生悻悻地把杂志拿走了。
而那天晚上……鹿岛千彰第一次遗精了。
他梦见了杂志上的内容,但被绑住的对象却是他自己。他看见你穿着紧身的皮衣朝他走过来,然后用鞭子从胸膛慢慢往上划,最后挑起了他的下巴。
醒过来之后,床单已经是必须要洗的状态了。
那一瞬间鹿岛千彰脑子清醒了,他在床上充满负罪感地愣了半天。……怎么会做这种梦……啊……梦到你…
他情不自禁地回忆起了梦里的细节,又因为自己毫无克制力而内疚地用力地锤了一下床。
一定都是那个杂志的错。啊!!可恶。
鹿岛千彰偷偷摸摸地把床单洗了,换上了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