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被树叶打得稀碎,残碎的阳光透过雕窗进入屋里,照在了床榻上男子的脸上,许是被阳光烤得发热,男子不由地皱起了眉,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没事吧?我不是……”棠见之此时就顶着一头绿叶睁着透澈明净的眼睛坐在床边看着他,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两人的眼神对上,男人见她那一头绿,甚至连额头都已经出现绿叶了,样子有些好笑,他悄无声息地苦笑了一下。有力地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从身旁的包里取出了一颗灵露,不带犹豫地轻碰到棠见之的嘴唇,给她喂了下去。
他这僭越的动作,棠见之不由地往后缩了一下,只觉得脸蛋发热,白皙的脸上很快地浮起了大片绯红,不过因为有了灵露的滋养,她头上的绿叶一点点消失,很快变换成了原先的乌发。
棠见之摸了摸自己的头,确定已经恢复人形,眼底浮现了一丝惊喜,不过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后,马上将眼神收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满眼谨慎。
景澄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和那满脸防备的样子,控制不住地将抿着的嘴角上扬,倒露出了一副温润君子的模样。
棠见之小心地望着景澄,见他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吞吞吐吐地将话说了出来,打算坦白,“我……不是存心——”
“多谢,救命之恩。”
景澄温和的声音打断了她。
“什么?”
棠见之疑惑了,啥?救命恩人?景澄把她当救命恩人了!
是当仇人还是当救命恩人,哪一项身份划得来棠见之还是分得清了,她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对,从此刻开始,她棠见之就是景澄的大恩人了。
“没事。”棠见之假模假样道,随即语气加重担忧问看向景澄的眼睛,“那害你之人你打算如何处理?”
景澄也抬眸看向她的眼睛,自然而然说:“当然是抓回清水冲严加审问。”
棠见之吸了口气,脸色一下白了下来,抖着牙追问,“清水冲是哪?”
景澄听着空气中传来的牙齿碰撞声,强忍住笑意,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慢慢地吐出四个字,“水界禁地。”;说罢就将头靠近了棠见之一点,神情自若地开口,“仙子可看见害我之人。”
棠见之盯着那张越来越近的俊脸,连头带身子往后挪了挪,不停摆着手连连道:“没,没,没,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眼前的男人看她一个劲的往后挪,也不再靠近,索性整个人往后靠在了墙上,满不在意道:“哦,找不到人了,那这件事就此作罢。”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棠见之呆愣住了,一会要抓回去严加审问,一会又毫不在意的算了,她估摸着景澄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她轻轻皱眉偷偷瞅过去,望着对方淡漠的样子,心里思来想去终于得出了答案,莫非是猜出了害人的是她,想套她话,留下证据,然后——。
随后景澄将她大卸八块的场景在脑子里上演。
“在想什么?”景澄的声音打断了棠见之的猜想,只见他抓起床边那一大包灵露,递到了她面前,“救命之恩本应无以为报,现在就只能将这一包灵露作为报答,莫怪罪。”
“啊?”棠见之睁大眼睛,用袖口将脸上那连她都分不清是热汗还是吓出的冷汗擦干;只不过先前的担忧一扫而空,此刻语气中带有明显地兴奋,笑得傻傻的,“这多不好意思。”
虽然嘴里说着拒绝的话,行动上却是另外一副样子,一把从景澄手里拿过那包灵露,紧紧地抱在怀里,生怕对方反悔,“多谢!”
景澄轻笑了一下,看向棠见之,“不过可能还要劳烦一下了,我现在重伤未愈,需要在这里修养一段时间!”
棠见之爽快回答,“好啊,我虽然一个人住,不过我家刚好两张床。”
“多谢,请问如何称呼?”
“棠见之。”
“景澄。”
棠见之看了看怀里的灵露,眉梢都挂满了笑意,然后望向景澄,发现他盯着她,为了缓解尴尬朝着景澄傻笑了一声。
景澄看棠见之一身湿汗,滑溜溜亮晶晶的样子,就像刚出浴一般,“很热?”同时伸手施法做出一颗冰珠浮于半空,轻声解释,“这次烈焰估计要三四日才过去。”
“这颗珠子叫冰调珠,是我水界术法所成,能够制湿造冷。”景澄看向棠见之,语气柔和问道,“现在有好一点了吗?”
伴随着冰调珠一起出现的是湿润润却无不适感的冷风,一屋子的清爽,就像最完美的早春,一切刚刚好。舒服得棠见之将肩膀耸立起来。
棠见之老实回答,“舒服。”
“你人蛮好的。”棠见之连连赞叹,见他面容愈加温和起来,抓住时机半信半疑开口,“那事真算了?”
“嗯?”景澄愣片刻,马上就反应过来棠见之问的如何处置害他之人的事了,抬眸望着她,似笑非笑,“真算了。”
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