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胸闷、恶心。
我下意识地想大口呼吸,但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难以忍受的腐臭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我将将苏醒的味蕾。
身体下意识地翻身,单手半撑起躯体,胃部蠕动着驱赶着不知名的异物,张开嘴,控制不住地呕吐出声——那股腐臭味变得更大了一些。
胸腔在急剧地收缩舒张着,胃部像是被火灼烧着一样痛,我睁开眼睛,来不及看清这个世界的模样,生理泪水便随着呕吐声落入那滩散发着腐烂味道的沤水里。
在愈发不受控制的呕吐中,大脑向我传达着它的缺氧——原本就模糊的世界在我眼前翻转了起来,在扭曲的万花筒里混杂成一片五彩斑斓的黑,太阳穴在突突地跳着,刺痛像是要掀开头盖骨从我的脑壳中破出。
吐了好一会儿,在我还未失去意识前,那种不受控制的呕吐感终于消失了。我撑着手臂翻了一个身,远离了那滩呕吐物。
呼——吸——呼——吸——
空气中雨后独有的泥腥味混合着青草的芳香冲散了那股让人恶心的腐臭,微凉的风勉强让我昏昏沉沉的大脑有了一丝清醒。
我费力得抬手揉了一下眼睛,睁开眼——一滴水珠恰好落在我的眼角,顺着眼尾滑入鬓角。
入目是被树叶分割成一块一块的阴沉的天空,知觉正随着视觉的清晰在逐步地复苏。
手指上感触到了柔软的泥土,脸颊旁有青草在磨蹭着打招呼。微风卷着树叶演奏着无名的曲目,嘴里那股难以忍受的腥味好似在这清凉的环境中变淡了。
五感在逐步复苏,我也逐渐地感知到了这个世界。
寄存在大脑深处的意识姗姗来迟,还未来得及思考我如今的处境,一两滴雨再次从天空中散落。
落到我的脸上,落到我的手上。
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紧接着三滴、四滴便落了下来——转瞬间形成了磅礴大雨。
我躺在由树叶撑起的简陋的雨伞里,任由雨水冲刷着我的躯体。
冲刷着——
我在这暴雨中感受到了莫名的安宁。
我在这安宁的暴雨中深深睡去。
*
当我再次醒来时,天空已恢复了晴朗。
身体也不似呕吐时那般乏力。
我晃晃悠悠地从草地中站起身,抬眼看去,一条小道贯穿了稀稀落落的树木,再往外便是褐色的泥沙。
空旷的视野下看不见一丝人烟。
我长呼一口气,将目光移向我的右手——控制着手掌张开、合拢,如是重复了两次,在确切地感知到我确实可以自主地活动后,我开始梳理充斥在体内的不知名的力量——并试图去掌控它。
当然,掌控的过程就和呼吸一样自然,我可以将它放出体外,也可以将它收敛在身体中掩藏起来。
我尝试着将这股力量在体外捏成一个固定的形状——我想将它捏成白云、捏成树叶、捏成水滴,而就在我即将成功时,我的视野右下角忽然出现了一个高频率闪烁的小光点——随后,我的实验失败了。
我皱了一下眉,本能地抗拒着这个忽然出现的光点。
我转移开视线——它在我视野的右下角,闭上左眼——它在我视野的右下角,闭上右眼——它在我视野的右下角,闭上双眼——它不见了。
是大脑吗?它存在于我的大脑吗?
毫无理由的,我的心中浮现出这个猜疑。
继而我又开始询问自己:为什么不是眼睛呢?为什么第一反应是大脑呢?为什么想到大脑与眼睛所产生的第一个联想是绝对不能让大脑发现眼睛的存在呢?为什么大脑会杀死眼睛呢?
这一瞬间,我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了。
*
最终,我把这些疑问压下,把它们埋在心底。
没办法,我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脑子里只充斥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常识”,让我现在思考这种潜意识中的问题实在是太为难人了。
于是,哪怕内心依旧在排斥着那个光点,我还是用手去触碰它了。
我衷心地希望它能带给我一些不同的情感,或者说,触动我的记忆。
我抬手去触碰视野中的那枚光点——向着光点的方向伸直右手后,光点忽得变成了一个光屏。
*
〖姓名:蓝染
人物卡:蓝染惣右介
性别:女▼
年龄:1(■■■)
住所:■■■
故乡:■■■
基础数值:
力量:55+(有正常人的力量)
体质:60+(不会生什么大毛病)
体型:55+(普遍身高155-175)
敏捷:70+(是一位运动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