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皇叔,饶命啊,孤错了!孤以后一定好生学习,再也不敢躲懒了!”
“啪”一计手心板,重重打在小皇帝的手心,小皇帝下意识地想要收手,却被苍玄捏着手腕,收回无果,小脸哭得胀红。
小皇帝心里虽将顾盼姿恨得牙痒痒,哭天抢地般喊叫也没把她给供出来。
眼下,皇叔只是以为他偷懒懈怠才惩罚他,若是再牵扯上那小婢女,可不就是打板子这么简单。
一来,皇叔不会容忍他作弊,二来,那小婢女也免不了挨一顿板子。
思及此,小皇帝哇哇哭着,而后咬着牙根,将顾盼姿三个字狠狠碾碎在肚子里。
四十手心板,一板都不落,打完小皇帝的手心又痛又麻,拧着眉,仿佛手心不是自己的。
他通红着双眼看向批阅奏折,无视他哭喊声的皇叔,道:“皇叔,呜呜,打,打完了,呜呜。”
以前也被打过,可也是象征性的,哪里像这次来真的,他怎么哭嚎都无用,皇叔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齐珺将那课业纸递到小皇帝跟前,语气有些淡:“陛下该回宫了。”
回宫?他还没有找那戏弄了他的小婢女算账呢,就这般回宫,他如何甘心?
小皇帝委屈巴巴地接过课业纸,不过他也知道,虽然皇叔语气淡,但却不容置喙,他撇撇嘴:“孤知道了。”
等到小皇帝被公公牵着离开,苍玄这才从袖口掏出刚刚藏着的白纸,摊开在齐珺眼前。
这纸原也是被顾盼姿当做草稿纸用的,她还不熟练使用毛笔,所以字写起来跟鬼画符似的。而上面的圈圈叉叉,奇怪的符号,更是惹得两人都露出疑惑神情。
苍玄更是指着其中一个“加号”问齐珺:“何意?”
齐珺也没有看出其中意思,略有深意地回了句:“恐怕也只有那小婢女知道了。”
苍玄:“抓来?”
齐珺却道:“不急,饵放的足够多,鱼儿才会上钩。”
说着,他便将草稿纸卷起来,收进手边的金丝楠木柜子里。
那些奇怪的符号在他脑中徘徊,他只觉这小婢女的确有意思,每道题目的答案就只差那么一点,误差从首道题的一文,逐渐增加到最终的二十文。
倒像是,故意的?
*
此刻的顾盼姿并未感知到她已经被一大一小盯上,面对众人诧异疑惑的眼神,她再次说道:“玲珑派我来洗盘子。”
听到“玲珑”二字,众人的眼神逐渐变成了然。
胖婶子看面相虽有些凶,却是心直口快的人,毫无顾忌地便开口道:“小丫头,你怕不是得罪玲珑了吧?”
顾盼姿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毕竟玲珑是自己的上司,若是传出去,恐怕又要招惹一身嫌,便含糊地开口:“小枝昨日刚进府,哪里谈得上得罪二字?”
胖婶子却是冷哼了声:“玲珑最是小气,偏又心气高。你长得这般模样,定是碍她的眼,才会把你打发来后厨。等过两年被这里烟熏火燎过,不变成我这般你就是万幸了!”
这话引得顾盼姿多看了胖婶子眼,胖婶子身宽体胖,但脸上却少见细纹,浓眉大眼,依稀可辨她年轻瘦弱时的风采,想来必是美人。
她心中默默点头,面上却是不显道:“玲珑的用意,我无法揣测,但既然已经进了后厨,还望大娘多关照。”
既然无法避免地已经得罪玲珑,但好在现在的顶头上司是眼前这位,她可不能再无意中得罪了,所以她把姿态放得很低。
却不想,胖婶子斜了她一眼道:“关照什么关照,好好干你的活,就没人会把你怎样。”
顾盼姿心里长吁口气,这算是她在后厨站稳脚跟了?当即喜形于色道:“小枝知道了。”
不过,她也只露了这一次刀功,接下来就被胖大婶安排去洗盘子了。
好在现在是初秋,她伸手进凉水,也不会觉得冷,若是到了冬日,恐怕还要早些起来烧热水,否则冷水洗盘子,她这双手非冻僵不可。
她认真洗盘子的时候,胖大婶也拿余光瞟了她眼,瞧见了她玉葱白嫩般的手指,心中暗自打鼓,不知道她能在这后厨待到何时,但又见她虽是小姐身,做起事来却毫不含糊,难免又满意两分。
不惜,她刚刚落下那般会得罪玲珑的话。
一来,她着实有些满意小枝这个人,二来,玲珑的手即便伸得再长,也伸不到这后厨来,胖大婶的眼眸暗了暗。
*
这府里的人虽不多,但不管是主子用的,还是下人用的,都要给她洗,这工程量也不算小。
且这后厨每人各司其职,自己活都忙得不可开交,就别谈有人能够帮衬她两分,这所有碗盘洗下来,顾盼姿直起身来的时候,感觉整个腰都快要不是自己的,又酸又痛。
她忙伸手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