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底细是不一样的。”
何浩楠把资料塞到李昊手里:“查人我只要知道长相或者名字,咱现在手底下有暗网上渠道,很方便。但是你家堂口当年那个事,是真的没有活着的人啊。三年前那个情况,叔叔也是匆匆忙忙喊耕耘哥带着咱俩出去避风头,结果一路都是追杀咱们的人,耕耘哥一路上没敢留一个活口,也来不及逼问他们的来历。好容易躲过去,等咱回来你家堂口都让火烧没了,一点痕迹都没有,找到那些碎尸块都是很久以后的事了。那会耕耘哥都打算带咱俩逃走了,结果碰到了从北线干完活回来的李恒兄弟俩。这兄弟俩带着人重新立了李家的堂口,烧香插旗,逼着各家重新承认了咱的买卖,因为咱都小,怕在各家堂口没什么话语分量,被欺负了,才认这两兄弟当大哥二哥的。你当时非要把我赶出堂口,又悄悄替我开了这家饭店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要干嘛,这几年我一直在找当年有没有人听过什么见过什么。你看看这些东西,都是这几年查的。李昊,你信我,你给我和耕耘哥时间,哦对,还有那个家伙,咱们肯定能搞清楚的。”
何浩楠说完转过身顿了顿,等李昊彻底平复成刚来时的样子后,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招呼李昊吃饭。
三
通常来说,病人养病是一个无聊又痛苦的过程,对李耕耘来说,除了李昊来探望,或者处理自己手里边的杂事,养伤也是漫长而无趣的,但蒋敦豪的出现,让李耕耘这次的养伤精彩纷呈、筋疲力尽且疲于招架。
来自蒋敦豪的问题包括但不限于:
“西边真的没有什么酒吧吗?好遗憾啊。”
“你们真的跟电视上一样做交易吗?”
“啊,那你说,我以后能干点啥啊。”
“你能帮我介绍份工作吗?”
“做□□很辛苦吧,感觉很累的样子!”
“你疼不疼,我给你唱首歌吧...”
烦不胜烦,以至于李耕耘在能下床行走的第一天,哪怕一瘸一拐伤口扯着疼,也果断冲到了桌边打开抽屉取出胶带,截了一段,拍在了蒋敦豪嘴上。
“闭嘴吧你!”李耕耘长舒一口气,“真棒!世界清静了。”
让蒋敦豪接受西边是一个修罗场,而不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大都市没有花太久的时间。李耕耘一向走的是直来直去的路子,等蒋敦豪手上伤好的第二天,二话没说就让人把蒋敦豪扔进货堆里沉浸式的体验了一把,三天以后蒋敦豪脸色土灰的从流水线观赏席哆嗦着爬出来,整个人都不开朗了。随后的几天,李耕耘的房间出奇的安静,白天没人说话,晚上没人弹玻璃球。
多年以后,每每后来加入后陡门的兄弟们问起蒋敦豪是怎么走上这条路的,李耕耘都会把这段反反复复,神貌兼备地复演一遍,简称为“蒋敦豪的鞭尸名作”。
蒋敦豪低落的情绪让李耕耘家里冷清了不少,李耕耘甚至有点不习惯了,有次喝完药,李耕耘专门过去戳了戳窝在墙角里魂不守舍的蒋敦豪:“诶,你咋,魂丢了?话也不说了?你不是挺能说的吗?”
“我以前觉得电视上播的已经写实的了...”
“当初让你走,你非不走,这会走不了了。后悔不?”李耕耘问道,“你当过家家呢。”
“你不会把我丢回那里吧...三...三爷?”
“不是,你喊我三爷干啥?”
“我也不知道你叫啥啊,但是尊敬点总没错吧,你这危危险险的。”
“...我叫李耕耘,”李耕耘把蒋敦豪提溜起来,“你不用喊我三爷,目前来看咱俩没这方面的联系。”
“你不是打算把我扔出去自生自灭吧!感觉外面更危险的样子...”蒋敦豪音量逐渐降低。
“也不是不行,你去找找外面有没有酒吧?”李耕耘眯着眼睛看着蒋敦豪逐渐惊恐的眼神,“开玩笑的。诶,蒋敦豪,反正你现在没地方去了,跟着我呗?”
“我啥都不会啊。”
“可以教,保证你能活着?”李耕耘玩味地看着蒋敦豪,“考虑看看。”
蒋敦豪回忆了一下来西边的这段日子,看了看自己弱小的身板,就当自己是被迫同意的吧,蒋敦豪这么想着。心一横眼一闭,冲李耕耘点了点头。
“行,李耕耘,我跟你混。”
四
得到蒋敦豪肯定答复后,李耕耘伤彻底好利索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蒋敦豪塞进车里一路往自家堂口外开。蒋敦豪看着李耕耘油门一踩往出飚的速度,分分钟就用安全带把自己捆的紧紧的,一只手抓住把手问道:“这是去哪?你不是要把我丢出去喂狼吧。”
“想得美,你这点体格不够狼吃一顿的。”李耕耘瞥了一眼后座的蒋敦豪,“带你去找人。”
车一路往南走了大概半小时,李耕耘把车停在了一处工厂门口。下车的李耕耘周边扫了一圈冲路边一棵树上喊道:“咱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架把枪欢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