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蒋敦豪在决定把后陡门洗白上岸创办企业的时候,为了明确谁在明面上坐庄也是废了老脑筋了。自己在道上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名声长相都是挂着号的,现在直接裸在明面上,只怕是会被集火。虽说自家根本不虚,但是场面搞那么大也是白搭了洗白上岸的心。
在屋子里反复溜达,思来想去无果后,决定出门转转,说不定看看弟兄几个的德性,能有决定。刚出屋子,蒋敦豪老远看见大棚里鹭卓带着卓沅、少熙三个人跟傻子一样在木板上蹦跶,完全看不出来这三个人领着弟兄们前几天刚抄着杆子砸了碰瓷自家买卖的对家。
于是蒋敦豪走过去诚心发问,“你们在干嘛?”
鹭卓顶着自己被崩了一脸泥的脸诚挚的表示:“大哥,这批玫瑰是盆栽,跟之前不一样,得平地。但是这块地早年的时候咱刚搬过来,处理东西都小心,手底下人埋货埋的忒瓷实了,这会是真的很难搞,挖不动。但是这个方法,真的很有用...”
蒋敦豪沉默了,家里没有这三傻子,真的。传出去,家里二当家的,带着两个弟弟在大棚里蹦迪,估计以后派这三个出去干活,客户真的会直接撤单。
刚转身出来,一个钢丝球风一样的飘了过去,跟着一个举着杆子的在后面边跑边喊:“王一珩你是不是找死!”蒋敦豪摁了摁太阳穴,家里最近是真的没单子了么,何浩楠已经闲到有空制裁老十了吗?
蒋敦豪视察了一圈自己的地盘,棚里三个傻子,路上两个练追逐的,老五跟羊吵得没完没了,声音飘出去十里地,院子里老三揪着晒太阳老四的袖子撒娇要巧克力,老七在厨房里解剖一条鱼。这日子怎么说,很好,真的很种地,传出去看谁敢说这群人的堂口在道上霸道的一批。
“我们开会吧!”蒋敦豪爬上院子里的警戒塔,冲着地里吼着。
很快十个人就聚在了多功能厅。
“看来你们最近都很闲??”蒋敦豪举起保温杯小心地吹着热气。
“大哥,一点也不闲啊。新进的这批玫瑰真的好,等我带着沅儿和少熙把地平了,好好养养绝对大卖!”
“就你们的蹦迪大法吗?猴年马月吗?”蒋敦豪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
“这不是昊哥在家无聊吗?他现在出去不方便,我给院子砌个花坛,他看了心情好。”李耕耘把帽子往下压了压,眼神却是飞向了一边裹着厚毯子的李昊。
李昊红着脸指着李耕耘眼睛里全是“威胁”:“李耕耘,我告诉你,我是身体不好,不是残了,更不是废了!”
蒋敦豪盯着李昊苍白的小脸,没说话。家里搬回蔗区已经好几年了,李昊的身体一直都没有养好过,现在不能出门接活,对李昊打击真的不小。
赵一博早早举手大声说:“大哥,能不能让李昊给我批笔款子给羊圈装个门,我就不信了,这次装的门还能让羊跑出来抢我家小鸡的料。”
“他吃点你鸡饲料能咋!!!你跟羊吵一个下午了!你鸡不偷吃羊饲料了?”蒋敦豪愤怒地替羊提出了反对意见。
“鸡才能吃多一点啊!”小何接上帮腔,并飞速按住了王一珩蠢蠢欲动的无敌风车拳,“那羊昨晚还撵我鸭子了。”
蒋敦豪表示心好累,转向了靠谱老七:“小童,你呢?”
小童支楞着刚杀完鱼血淋淋的手表示:“大哥,我觉得今晚吃鱼吧。咱能不能先让我去把鱼料理了,咱一半辣的,一半不辣的,都能吃。”
“你们觉得你们像是搞□□的么?你们跟出门左转村里排排坐聊八卦的大妈们有什么区别!有点觉悟吧!前几天那边不是说要货吗?老二接了吗?老三不是说要砸刘家的盘子吗?日子过不过啦!”蒋敦豪被激怒了,愤怒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全然忘了,当初让十个人扎根泥土躲避对家的是他本人。
“大哥,不是你当初说的要扎根泥土,猥琐发育,将来打回西边去吗。”老十眼看偷袭不成,立马转头把手塞进嘴里开始给自己加工新美甲。
听完弟弟的话,屋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当初家里也不是主动回蔗区来的,原本是在西边做生意的人。西边生意利大,但都是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利,各家堂口话事人换的极快,前天还是跟杨家在做生意,过两天堂口就改姓饼了。货线一碰张口没有二话,抄起家伙就是干,一次货就是巨款,一条线就是一条命,谁都不愿意分一杯羹出去,或者说今天敢分一杯水出去,明天被分的就是自己。西边向来就是富贵险中求,线就是桌子,货就是命,命就在桌上,稍有闪失就是黄粱一梦。去西边的,要么开堂走线,称霸一方,要么有去无回,悄无声息的就没了。除了走投无路,几乎没有人愿意主动去西边,同样的,除了把命留下,几乎没有人能全身而退。
蒋敦豪他们除外,四年前,蒋敦豪带着李耕耘、何浩楠、陈少熙、王一珩,拖着李昊、赵一博两个重伤员,血淋淋的七个人几乎是空手逃出了西边,除了几跟杆子,几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