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纪宫,贺允意正在榻上打坐,他突然睁开眼睛,“不好,出事了。”
他正欲出门,守护命灯的弟子来报,“禀告掌门,萧惊鸿,凌逐,书婳,乐音音,赵士平五人的命灯刚刚忽然变得极其微弱,但是很快又恢复正常。”
“知道了,你先下去。”
他用飞言听和扶止仙使联系,“肃明,你可到达中海国与他们汇合?”
“掌门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一路上总有灵兽袭击我导致我比预定时间晚了一个时辰才到,中途我接到书婳她们的求救说了悟寺的妙明和元心两位佛陀在追杀他们,等我赶到这里时,整个城池都变成了废墟,看情况打斗很激烈,连我们给弟子保命用得玉牌都震碎了,地上全是血,他们该不会…”
“命灯正常,性命应是无忧。”
扶止仙使听到性命无忧,心里稍稍放心一点,毕竟是因为自己没有准时到达,若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五个年轻弟子丧命,他真的会愧疚一生。
“我还在废墟中发现了佛手般若花和功德宝山神咒的痕迹,你看会不会是般若都的兰伽佛陀故意变幻成妙明和元心跑来杀人,就是为了分裂咱们仙界各派。”毕竟四百年前魔界就用过相同的手段栽赃焱逐仙尊与魔界勾结,简直是可笑,焱逐仙尊乃伏蚩仙尊首徒,又是仙魔大战的功臣,若不是因为在仙魔大战中受重伤不久后仙逝,现在凌霄六宫的掌门就是他了,怎会与魔界搅和在一起。
“若真是般若都想栽赃嫁祸给了悟寺,行事必会仔细谨慎,不会留下佛手般若花如此明显的漏洞。”贺允意沉默片刻,“你把小水镜拿出来绕着整座城走一圈,我要亲自勘察现场。”
扶止仙使拿着小水镜围着整个废墟走了一圈,“等等,把地上那根黑色羽毛捡起来。”贺允意突然开口,
扶止捡起地上那根黑色羽毛,他凑近闻了闻似乎有股灵芝味,“把羽毛收好带回来。”贺允意又让扶止往城东方向走,在几个地方走走停停,又让扶止把碎掉的玉牌全部带回。
“两日内速回凌霄六宫,我们得准备充分后去御仙台打架。”贺允意说完就挂断飞言听。
天天都在赶路中·纯工具人·扶止仙使又在披星戴月地赶回凌霄六宫。
书界,和煦的阳光照在凌逐脸上,他觉得有些刺眼,翻过身准备继续睡,等等,他貌似不在甲纪宫的者殿睡觉,而是在中海国与秃驴打架呢,凌逐猛地坐起身,周围是一片绿色草地,瀑布浩浩荡荡地从悬崖上落下,远处似乎有三两间茅屋,山清水秀,灵气充足,看着这熟悉的景色,凌逐倒有些怀念,以前他可是经常跑到《沧浪图志》的书中世界里小憩,看来是书婳带他们进来的。
他看了看不远处躺着的书婳,面色有些苍白,应该是灵力透支太严重,好在她是书灵,在书中世界更利于她恢复。他又去看了看其他三人的状况,都是些皮肉伤,养个十天半月就能好,只是萧惊鸿的道心似乎不稳,在去瑙国秘境前他隐隐有破镜之象,但是现在不但无法破镜,修为甚至有倒退至元婴初期之兆,凌逐叹了口气,这种事情只能他自己想明白才行。
他跑到瀑布下方的小溪洗了澡,换了件鹞冠红团绣金束腰直缀,又梳好头发才回到草地,无论何时他凌逐都得保持精致的外表。精致的凌逐足足等了两天都没有人醒来,他有些耐闷,不应该啊,他跑到四人身边观察半天,灵力运转正常,书界中灵气浓郁,四人伤口几乎都愈合了,那怎么还在沉睡。
突然书婳,乐音音及赵士平三人身上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尤其是书婳,她身上的光芒越发浓烈,伴随着有些若隐若现的红光,她眉头紧锁,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
血红的河流激烈地碰撞两岸岩石,岸边种植的鬼首蕊害怕地紧闭花瓣,微微颤颤地发抖,偶有几块碎石掉入河中,发出滋啦滋啦的融化声。“母亲,我知道错了,下次,下次我一定会努力的,母亲母亲,求求你求求你。”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孩哭着跪在一个身着紫霞云珠孔雀纹曳地裙的美人脚边,女孩的右脸布满了崎岖的黑色伤痕,像是被火灼烧所致,有些伤痕似是新添的,血肉外翻,不住的流着鲜血和脓水。
“这只能怪你自己不争气。”紫衣美人嫌恶地踹了一脚女孩,“一百五十岁才修到魔丹,你怎么替母亲完成心愿啊。”
“琅姽会争气的,一定会努力成为魔尊,替母亲报仇,只求母亲再给女儿一些时间,女儿一定会做到。”
许是女孩的哭声让紫衣美人有些心软,她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擦掉女孩脸上的眼泪,愧疚地说道:“琅姽,都是母亲的错,若不是母亲生下你,你也不必受这种苦。”
她毫不嫌弃地用手抚摸着女孩右脸的伤痕,怔怔地望着她出神,好像透过女孩在看另一个人,女孩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紧绷的身体暂时松懈下来,忽然紫衣美人迅速出手,用灵力封住女孩的多玉,少阳,会泉三穴,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她扔进河中,河里瞬间冒出一大团白气,紧接着是一阵滋啦滋啦的巨响,像是沸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