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三年之内高速发展平阳县,首先必须建立绝高的个人威信,保证人人都听从她的命令行事,绝不违抗。
这样她才能把平阳县牢牢地握在手里,把平阳县的民众拧成一股绳,全力发展,快速壮大起来。
她的威信,决不容挑衅。
想要民主,等她度过生死大关再说。
因为目前的中心任务是挖掘坎儿井,抢救庄稼,而时间又紧急,事务繁重,俞县丞抗命这件事,她是准备等这十几天过去,坎儿井都挖好以后再说的。
既然俞县丞此时提起,那就先和他说明白,想口头谢罪就蒙混过关肯定是不行的。
夏主簿和古司稿察觉到忽然凝滞的气氛,偷偷瞄着县太爷眸中闪过的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心中有些发颤。
县太爷虽然年轻,气势却不容小觑,又常常让人捉摸不透。
俞县丞一向懒散惯了,不听县太爷号令去挖井,不知会受什么罚呢。
放在以前,两人是不会管的,但这三天改变了他们对俞县丞的看法,又钦佩他的才能和本事,现在眼看他要倒霉,都有些不忍,犹豫着想开口求情。
“县太爷……”夏主簿壮起胆子,弱弱喊一声。
正要继续说,却被俞县丞打断了。
“县太爷,俞某甘愿认罚。”俞县丞一脸诚恳,向着谢亦云再一次施礼。
哦?
谢亦云有些意外,这人竟是主动请罚,真是知情识趣。
不过罚还是免不了的。
“上次左小山三人犯错,我打了他们二十棍棒。”谢亦云悠悠道,“俞县丞嘛……”说着停下来,打量面前的人。
一双剑眉微微抬起,回望着她,面上镇定,不见害怕。
是他小看县太爷,就凭县太爷救了全县庄稼,挽救多少人饿死的命运,这顿打,他该受着,毫无怨言。
旁边的两人却急了。
俞县丞年纪已大,怎比得上左小山三人,挨这一顿打,恐怕要伤筋动骨。
就不能不打吗?罚银子也行啊,自古就有以银代罚的例子。
“县太爷……”两人急喊。
谢亦云没理两人,语气一转:“不过俞县丞知错能改,连夜赶到水旺村,三天安排好挖井事宜,有功劳,也有苦劳,按理说,功足可抵过。”
夏主簿和古司稿面上一喜,这就是说,不罚了?
“但在我这里,功是功,过是过,不能相抵,有过要罚,有功就奖。”谢亦云继续道。
边上两人面色一垮,还以为不罚了呢,结果县太爷还是原来的县太爷,不讲人情。
“考虑到俞县丞的年纪,就不罚棍棒了。”谢亦云缓缓道,“罚三十天劳役。”
“也不限定一次做完,做一天记一天,做满三十天为止。”
说完,问道,“俞县丞,你可愿受此罚?”
古司稿眼珠一转,愿意,肯定愿意啊,不愿意是傻子。
不知县太爷是忘记了还是故意的,没限定干完劳役的时间。既然如此,有空有精神时就去做一天,拖个几十年都没问题。
夏主簿也松了口气,县太爷最后到底还是讲了一点人情。
在两人转着念头时,俞县丞已经向着谢亦云躬身行礼:“俞某认罚。”
说好此事,谢亦云和三人分开,由一个村民带着,去到给她布置好的房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