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声就算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贺千辞看她,抬眉道:“什么事?”
当然是泡到你啊。
梁朝夕想着要说什么,眼前一个扎着双马尾辫的小女孩突然踩着滑板歪歪扭扭地冲过来。
速度过快,像是失控了。
快要冲到贺千辞时,离得很近,他本能的出手去扶,小男孩平安脱离滑板,跌在地上。
手里举着吃完火腿肠剩下没丟的竹签,“哇”的一下嚎啕大哭,树上的鸟儿都被吓飞了。
小男孩的母亲飞奔过来,也跟着哭出声,检查完有没有受伤,不停地向贺千辞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有撞到你吧,都是我的错……”
贺千辞垂眼看着被母亲抱在怀里的男孩,沉默了片刻,淡淡道:“没事,走吧。”
“谢谢谢谢……”
梁朝夕拉过他的手:“你受伤了。”
虎口被竹签划了一道。
贺千辞偏头,看梁朝夕又从包里拿出两张粉红色的,有白色兔子头的创可贴。
他抿直唇线:“用不着。”
“为什么?”
贺千辞:“愈合了。”
梁朝夕惊讶:“愈合了?你是变形金刚吗?”
明明还在往外疯狂冒血珠。
梁朝夕撕开创可贴:“等你感染血变黑了我才不管呢。”
她催促:“快点,手伸过来。”
贺千辞不愿贴这娘里娘气的东西,没了耐心,声音微微发沉:“你还找不找那个破旗了?”
梁朝夕顿了顿,脑袋垂下来:“你凶我。”
“……”
她委屈巴巴地抹眼睛,小声:“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你又凶我。”
他每次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的时候都很吓人。
见招拆招是本能生存反应。
贺千辞觉得头疼,揉了揉眉心,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创可贴和那条手绳,起身就走:
“两分钟内没过来,你就自己回去。”
梁朝夕怔了怔,瞄了眼他的背影,慢慢勾起嘴角,笑出声,然后才小跑着跟上去。
“贺总,你是觉得这个创可贴不可爱吗?”
“……”
梁朝夕:“可它让你的气质平易又近人。”
贺千辞忽地笑了:“我现在还不够近人?”
“还好。”
梁朝夕试探地提要求:“我们俩独处的时候,你对我多笑笑行不行?当然了,在其他女人面前不能笑。”
还挺霸道。
贺千辞停下脚步,散漫地回头瞥她:“梁朝夕,贪得无厌不是什么好品德。”
她差点撞到鼻子,退后一步,正色道:“你别教育我,除非你成为我男朋友。”
“……”
-
半个小时后,小电驴横停在一家科技VR馆,店员发宣传单招揽客人:“新店开业,八折优惠,主题多多,青春恐怖甜蜜惊悚乐园欢迎各位看官前来体验!”
梁朝夕期待:“我想玩惊悚乐园。”
贺千辞看都没看:“这种技术太差。”
店员不高兴了,宣传单死死抱在怀里,瞪得眼睛都要冒火。
“差怎么了?”梁朝夕说,“凡事都有进步的空间,二十六岁的老男人当然不喜欢这种年轻的地方。”
“……”
二十六岁。
老男人。
贺千辞脸黑了:“我老?”
昨天还说陪着他,今天就开始嫌弃。
翻书都没你翻脸快。
梁朝夕把小电驴锁好,笑嘻嘻地圆场:“老是一种褒义词,意为风流倜傥,玉质金相,身度翩翩,就比如我最喜欢你这种成熟的男人。”
贺千辞抬起眼皮,冷笑道:“你胆子倒是大,专喜欢不该喜欢的。”
“……”
那又怎么了,再牛逼的总裁也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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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朝夕到前台选好主题,店员帮她调试设备,戴上眼镜后,黑乎乎的医院门前,下着雨,她要一步步走进去,乌鸦成群飞过,空荡荡的楼里还伴随着不知名的怪叫。
梁朝夕本想玩个新鲜,走了几分钟开始害怕,觉得背后真的有一阵凉飕飕的阴风吹来,随时会遇到危险,画面确实很惊悚很恐怖。
她后悔了。
虽然又菜又爱玩,但梁朝夕不想中途退出,颤着声找人:“贺总……你在哪儿?”
没人应。
完了,刚才就不应该说他坏话。
不会走了吧?
贺千辞悠悠地靠在一旁,目光落在她身上,宽大的眼镜遮了半张脸,唇色发白,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紧张感。
张牙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