倞朝118年,边境动乱不安,骠骑将军墨述尧领兵出征南北征伐,真定、壶关多地失守,瑞安陷入混乱,各地乱贼群起,墨家乘群雄争斗之机举兵南下直取瑞安,改倞为墨。
初见墨怀衡,正是瑞安被攻陷的那天。
“姑娘,听说贼寇就要攻城,请您此刻莫要出门,老爷少爷都不在家,要是出了什么事奴辈们等可担待不起啊!”说话的正是安卿昭的贴身侍女名曰幻玉。
安卿昭不以为意,说道:“贼寇入城必要洗劫金银玉铺,母亲生前的八角玲珑盒、鎏金鸳鸯纹壶前些日子被我放于玉玲珑翻新修复,今日如若不速速取回,恐被贼人掠去。”
幻玉急切道:“姑娘若是想取夫人遗物自让下人前往即可,何必亲自走这一遭?”
安卿昭道:“此前我与那店家约定好了,修复遗物的最后一道工序便是由我亲自篆刻文书,以敬孝道。”
幻玉深觉不妥,试图继续阻拦。
安卿昭不予机会,披上青色斗篷堆起兔毛围脖说道:“你守家就不必随行,选几个护卫跟着吧,我快去快回便是。”
幻玉正欲开口,青色斗篷却已跨出门槛,作罢只得唤人去。
街巷两旁店铺大多已关张,唯有几家饭铺、茶楼还在经营。
安卿昭避过大道绕至玉玲珑后门轻敲几下门环,一个约莫八九岁的丫头探出头来,问道:“可是安姑娘?”
安卿昭点头称是。
那丫头继而说道:“东家有令,特殊时期取物只许一人,随行人员皆侯于此。”说罢指着门后一方长条石凳。
安卿昭回身对着七八个持剑侍从吩咐道:“你们就坐在此处等候,勿给主家添乱。”而后跟着丫头进了里屋,穿过后院走入一条飞檐青瓦小穿堂,七八间厢房毕,便至玉玲珑前厅。
伙计将铁皮小柜打开用花钳小心翼翼取出宝物置于红木梨花桌的皮革垫上,安卿昭正欲伸手触碰却被掌柜翻转过来的团扇挡住“安姑娘小心,还有余温,现在篆刻刚好。”
安卿昭端坐于小竹板,按照师傅指导一笔一划篆刻起文字来。每每下笔都要做郑重起势一番以表敬意。因不熟流程加之过于谨慎,仅篆刻就耗费了近一个半时辰,好在这是最后一道工序。
眼见天边晚霞初显,安卿昭向掌柜别过,将篆刻好的八角玲珑盒与鎏金鸳鸯纹壶轻置于随身提篮,正欲转身从后堂离去。
不料门厅外传来嘈杂脚步和阵阵马蹄,玉玲珑几人脸色铁青。
听得门外一声怒吼:“把这玉玲珑给我踹开!”
立在前厅的安卿昭将提篮中护于胸前加快离开的脚步,门霎时也被来人踹开,不是叛军竟是倞国的将领魏窦。
见此来人,安卿昭悬着的心放下大半,转身欲为玉玲珑掌柜说话。
魏窦脸色阴沉,不与店主交道,只下令:“将这些金银玉器全部带走!”
安卿昭勃然道:“魏将军,您这是作何?”
魏窦见是熟人,勉强敷衍几句:“瑞安即将被攻陷,按上级要求,我等速速筹集军资弃城撤退。”话照说,手上动作却不误,这厮正不断往怀里揣着各类袖珍金器。
玉玲珑掌柜当即跪下磕头求饶:“魏大人,小人平时也是多有孝敬,还求您留条生路。”
魏窦有些不耐烦,抬脚就是一脑袋,怒道:“老子能不能活都是个问题,还给你留条生路,劝你实相的乖乖待在一旁,别误了爷的正事。”说完注意到安卿昭手中提篮,将倒在地上的掌柜踹开,笑脸盈盈道:“安姑娘,您这里面是什么?”
安卿昭顿觉不妙,拔腿就朝门外跑去,魏窦只几并步就薅住她脖领,稍稍用力提溜起来,又瞧见其青丝闪闪金光,粗鲁的拽下云簪。
乌黑长发披散于腰间,两颊因急切而微微泛红,细密纤长睫毛微颤,一双动人美眸如秋日涧水,一时间竟将魏窦看痴。
感知到男人手上力度变轻,她一个回旋靠惯性用力挣开,伸手去劈那脖领处的束缚。
魏窦拽住其手,轻挑眉梢和似有玩味地盯着她,宽厚下巴和红的发亮的嘴唇边透出一丝猥琐的笑意,说道:“安姑娘,几日不见,脾气倒是大了不小。”
安卿昭后背升起一阵寒意,努力将脸与之拉开距离,没好气的说道:“魏将军,还请您自重!”
魏窦耸肩,脚尖一勾绊住女子脚腕,同时胳膊力度加重几分,顺势将安卿昭揽入怀中,提篮也呈弧线抛出正中步兵手中的布袋,一脸坏笑道:“安卿昭,今日算你走运,瑞安城门即将被攻破,你随我一同逃难,我必以柔相待。”
话毕抱着怀中人翻身上了一匹棕色宝马。
安卿昭惊恐之下,破喉大骂:“混蛋!我父兄如若得知,必不轻饶!”
魏窦将唇紧贴少女耳鬓,深吸一缕,露出满意的模样,说道:“早前我就听闻你父兄已投奔墨党,你我本就是敌家,今日擒你亦是我的本分。你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