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昨夜过后,沈绎没再出现过,说是提前回京,她猜想估计和院长的事情有关。
刚一踏进京都,宋蕴就看到几个月不见的林府众人,不待她开口,林夫人颤抖地握着她的手,目光却看向后面那架马车,激动道:“阿蕴,马车里可是,可是你的母亲?”
宋蕴点头,轻声道:“是你想的那样,姨母可愿去我府上一聚?”
“甚好!甚好!”林夫人高兴得嘴都合不拢忙吩咐小厮,”你给老爷送个口信,说我在宋府,让大公子下课后也过来。“
因书院有事,林俞安和程琳琅得晚些时候再来。
宋蕴没想到自己离京这段时间,程琳琅和姨母竟对宋府旧院如此上心,该添置的都添置了,甚至还将花园翻新了一遍。
”姨母,这真是太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程家小姐比我做得还要多。”
“琇华!”
阔别了十年的声音传来,林夫人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在脸上肆意流着:“书意!”
众人将空间留给两人。
宋蕴将父亲叫住了,两人向书房走去。
现在的书房,除了些许摆件不同,其余的都与从前的相差无几。
宋蕴指着书桌道:“父亲,你还记得这个书桌吗?我所有关于书画的知识,全都是祖父在这张书桌上传授于我的。”
“还有这满墙的涂鸦,也是祖父让我涂的,还有书架、卷轴,甚至院中的桃树,都有祖父的痕迹。”
宋父朝着她说的一一看去,眼中带着伤感,他何曾不知道自己女儿的意思,他又何曾不想念自己的父亲。
只是......
罢了......
“我和你母亲在书院时,并未同皇室之人有交流,我们之间都有屏风相隔,他们来时和离开,都有专门的通道,而公主们也都带了面罩。”
宋蕴见父亲终于开口,全神贯注地听着。
“我和你母亲唯一一次见到那公主的样子,的确是书院中盛传的,你祖父义正严辞地拒绝公主,那晚下着大雨,公主没有像往常那样离开,而是穿过人群找到了你祖父,请求他帮忙,可你祖父摇头拒绝说书院不能涉及政事。”
“再之后,你祖父就被迫停止教学,整日研究作画,你知道的你祖父平日里并不常作画,我察觉出异常,便去问了原因,可他不告诉我,只有一天晚上,他出了门,好几个时辰才回来,那时快天亮了。”
“我站在院子里等他,一身疲惫的他回来后,对我说了一句,‘我救了一个孩子,也害了一个孩子’,当时我可害怕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再后来,你祖父自动请辞,说年事已高无法继续胜任书院的职位,即刻请辞。”
“你祖父的性子是知道,他要不开口,撬不开分毫,所以就带着我们一家去了淮都,因走得太急,没来得及告诉你姨母,这十年来,她们一直靠着书信联系。”
“临终时,他也没忘记嘱咐我,带着你们在淮都好好生活,可现在我们终究还是回到了京都,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宋蕴听得极其认真,现在她能确定的是祖父真的与公主事件有关,但新的疑惑又来了‘救了一个孩子,也害了一个孩子’又是什么意思,沈绎是其中之一吗?
还有祖父闭门不出作的画在哪里?
“父亲,祖父可有提到过关于那两个孩子的线索?”
宋父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那画呢?”
宋父沉思半响,说道:“画当时是给了一个小厮,好像是欧阳主讲府上的,但时间太久我也不太确定了。”
欧阳主讲......
“父亲,我先出去一趟!晚饭前一定回来!”宋蕴不等父亲答应,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宋父无奈叫道:“把汀兰带上,注意安全!”
唉,也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些事告诉她,罢了,做饭去吧。
宋蕴一路狂奔,现在她不是书院学子了,如何进去还是个问题,正在苦恼之际,眼尖发现了个熟人正在偷偷摸摸的。
现在正是上课时间,他跑出来干啥?逃课?
宋蕴一时之间有了注意,便朝着汀兰递了个眼神,汀兰表示收到。
于是就有了主仆二人围堵的场面。
苏子行:“大胆!你是何人,竟敢挡小爷我的道!”
汀兰忙指向他身后,示意他往后看。
苏子行疑惑转头,下一秒惊叫道:“我去,你怎么回来了?”
不等宋蕴开口,双手环抱道:“你不是看上了本少爷吧?”
两人沉默。
“我这是替书院的夫子捉拿逃课的学子,你说这要是传到了苏老板的耳朵里,会怎样?”
“好啊,宋蕴,你成心和我作对是吧??”苏子行语气依然强势,但心虚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