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吧,三途。”轮照葵一字一顿,“为什么不笑了呢,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
轮照葵扔了伞,伸手把三途的兜帽挑下,顺滑的发丝垂落下来。
浅金色的发丝沾了雨,搭在一块,睫毛上也落下雨珠。
细瘦的手指抚摸着三途的头,不由分说溘然用力,揪着少年的头发把他往下按,另一只手顺势勾住他的脖子。
手一扭换了种拿刀柄的姿势,刀刃把对侧的脖颈也划破,两道血痕的血珠沿着肌肉的线条滚落。
轮照葵把三途拉到了与自己平视的角度,“真是下贱呢 。”
如愿以偿地看见翠绿的瞳仁轻颤,呼吸凝滞了一瞬,三途从来没被人当面这样骂,有趣的是他谙熟的那部分燃烧的怒火没有生出。
头皮一刻不停传来被拉扯的刺痛感,触动三途的神经,他几乎享受地体验被轮照葵暴力对待,眼珠一转不转盯着轮照葵。
刚才,他真被轮照葵骗过去了……什么啊,
这样子,才是轮照葵啊!来吧,向他展露她真实的样子吧,那副令人作呕的无聊作态,才不是让他念念不忘的一面。
轮照葵也淋着雨,颊边的发丝贴在脸上,显着尖细的下巴,苍白柔弱,像枝受不住雨打的芍药花,花瓣展现出透明的垂态。
可那双野心勃勃的黑瞳像把利剑,没有遮掩地刺向三途。
这副身体对由轮照葵施予的痛处分外敏感,即便只是视线的相触,也足够让血液冲动地涌流。
三途的皮肤很白,此刻脸颊酥红,精致的五官被惨白的路灯照着像只雨夜的艳鬼。
轮照葵想到他们初遇的那天,也是一样的雨天。
说起来,她与佐野真一郎的相识,也是因为三途呢。
佐野真一郎的妹妹佐野艾玛是个令人省心的孩子,作为家中最小的妹妹,比她的两个哥哥都要来的懂事,让大哥佐野真一郎根本没有机会发挥他特意去学习的一些知识。
如此这般,轮照葵就成了他的操心对象。
佐野真一郎最为关心轮照葵喜欢和小狗贴贴这件事,每次被他看见和小狗贴贴都会被教训一顿。
轮照葵错了,下次还敢。
她不明白这样做会怎么样,只不过是最表面的肢体接触,并不会产生有害于身体的结果,她才不是那种觉得这种程度就可以让自己怀孕的蠢孩子。
所以,只要她喜欢那样做,她当然就可以那样做,可以十指相扣,也可以紧紧地拥抱。
现在也一样。
放开沉重的太刀,“哐”一声掉到地上。
三途感觉到扯着他头发的那只手放开了,他看见轮照葵迟缓地靠近自己,或许没有这么缓慢,但此刻就仿若电影里的慢镜头。
锐利得能够刺伤他的黑瞳被阖上的眼睑遮住,三途看不见了。
与轮照葵浑身微凉的肌肤不同,她的吐息是温热的,让人似乎能以此来说服自己她予以的并不全是虚情假意。
柔软的唇贴在菱形伤疤上,像只停留的蝴蝶,却让愈合已久的疤痕好像再次被撕裂开来。
这不是一个吻,三途清楚地意识到,他碧色的瞳孔向下移动了一点,定焦在一片充满恶意的墨中。
轮照葵绰然有余地看着他,见他看过来,又飞快地亲了下另一个嘴角的伤疤。
三途有听说过,意大利的黑手党把亲吻对方的嘴唇视作谴责和死亡。
亲密的吻恰恰相反的代表着致命的危险,这是预告,对将要被夺走性命的之人的死亡预告。
轮照葵眯起眼睛,像只餍足的猫,捡起伞挂在三途的肩上,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说:“别着凉了,三途。”
恍惚得三途还以为回到了初识的那段时光。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还是说都是假的……
这个念头只闪过一瞬,便被堆积一泻而下的疑问压了下来,
她对乾青宗也这般亲昵吗?对上次那个拿花的男生?还有场地圭介?
三途见着轮照葵单薄的身影退去,高大的保镖为她重新撑上一把伞,她暖棕色的长发湿哒哒地向下滴着水。
三途想要冲上去,用每一次突袭的速度掰过她的肩膀,问她、问什么?
伞阻隔了雨,圆下的地域被圈禁,下肢像是固定住动不了一点。
三途张着嘴,他听见自己问,“那幅画呢?”
……啊?
轮照葵捡狗的技术好像从第一只开始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小狗在雨夜尚会躲好,小心自己的皮毛被淋湿。
前面却是有只落水狗,垂着洁白的毛发,缩在长椅上任凭雨淋。
何曾见过恶犬如此作态,轮照葵没什么怜悯之心,反倒是怀着看笑话的心过去。
“咔擦”
轮照葵光明正大地拍,举着手机还没别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