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沁一听公孙晔被打入牢房,心疼之下,飞快向惠帝求情:“还请父……陛下看在往日情分上,饶了他吧!”
她怎么都想不到公孙晔竟然会生出娶她的心思,可是再一想,又全是甜蜜,他原来喜欢她。
惠帝端坐上方,全无宠爱她时的和蔼亲切,她能让凝妃开心,他就留下她,当明珠回来,他才感觉让她顶替明珠,是一个荒唐的决定,他当初像是昏了头同意了。
到现在他也不明白为什么。
明珠本就是无人能替代的,怎么容忍他人占据?
惠帝只是道:“你觉得他有这样的情是对的?”
苏沁按耐下两分不安:“他……他只是喜欢,并无、并无大错。”
惠帝审视着:“你真这么想?”
苏沁一滞。
惠帝和当初不一样了,当初她能骄纵不受罚,跟他对明珠的放纵有关,现在真正的公主回来了,惠帝就再也不屑于看她了。
到底……为什么?
她真的半点都比不上那个公主吗?
两年情分能说没就没吗?能让皇帝直接将太子打入大牢吗?
明珠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苏沁很快低下了头,现在和当初不一样了,她深深意识到这一点:“他、他只是喜欢。”
只是喜欢,就错了吗?
苏沁不明白。
惠帝已经有点不悦了,从前的耐心和宽容,都在明珠回归的那一刻,收回了,她竟然都没认识到错。
太子为什么会喜欢她,偏偏是她。
谁都可以,唯独顶替明珠的她不可以。
“好了,你回去吧。”
惠帝对她有几分耐心,但不多,至少目前他不觉得是她错了,只是太子心思不纯,才会喜欢上明珠。
惠帝的冷待,苏沁想要求情无从求起,她只能去找惊弦,哪怕她也不愿意,可是现在只有惊弦才能让惠帝改变主意。
“你救救他,你救救你哥哥吧。”
苏沁没了惠帝的特殊对待,不再是从前那样了,处处受限,但还不至于被欺负。
“他再怎么样,都是你哥哥。”
惊弦骑马归来,苏沁就开始哭诉,她安静听着,让踏痕跑远了。
“你可知太子错在哪里?”
苏沁一愣,“他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这样也错了吗?”
这还是惊弦第一次端详着女主,两个人相似又不同,一样的脸,放在两个人上,截然不同,苏沁这样竟有几分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她只说:“你向父皇求情也是这番说辞,那更不可能将人释放。”
这是不用多猜就能想到的事实。
苏沁:“你怎么知道……?”
惊弦:“很明显,不是吗?”
“太子是未来储君,行事却不过脑子,求娶亦是草率,父皇对他很失望,”惊弦哪怕没有做皇帝的记忆,但她不怀疑自己做过,以己度人,什么样的人能做皇帝,她很清楚。
“他有无数种方式可以让父皇同意求娶,偏偏用了最不过脑的办法,”那一句愚不可及,惊弦没说出来,“被下大牢是应当的。”
她此番回宫,看的是惠帝和凝妃的态度,他们若真的选择了苏沁,那便代表这段父女母女缘断了,惊弦也不会过多留恋。
惊弦也不怕讲出来,会造成什么影响,太子不行,能者可取而代之,“你不明事情本质,求情在多次,都是无用。”
“真正该反思的是太子。”
苏沁以为惊弦会厌烦赶她走,或者针对她,可是没想过,惊弦会分析给她听。
苏沁现在的心思很复杂,首先就是惊弦这个人和她想象中的公主完全不同,并不是娇娇弱弱的人,也不是心软的人,其次她们真的很不一样,两个人站在一起对比更明显。
她生平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天生贵族这个词是怎么样的。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人,可是差别就是很大。
她竟有点羞愧,隐隐约约间察觉到了,取代这个身份,有多不堪。
世人以为的明珠公主,根本不是自己这样的。
惊弦:“太子若想不明白,父皇不会放他出来的。”
“你先回去吧,或者你想留下?”
要说讨厌苏沁这个人,还真算不上,她只是拿回属于她的身份罢了,至于其他的,惊弦其实都不管。
在苏沁没做出其他事之前,惊弦都无感。
苏沁不知怎么想的,就说了一句,我不想走。
惊弦随她,招来踏痕,问她一句:“会骑马?”
苏沁愣了一下:“不会。”
惊弦扭头看她:“敢骑吗?”
“……敢吧。”苏沁没怎么骑过,一个是学不会,二是有点怕,这些马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