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伟拿着王文慧的身份证重新躺回了躺椅,从口袋里掏出支烟,点燃了,继续刷视频。
王文慧牵着老伴的手走出了院门,关上院子门以后,扶着墙壁擦了把汗。
隔壁的邻居立马冲了过来,十分担忧地询问:“没事吧?”
王安慧摇了摇头,牵着老伴的手心一动,“确实是我儿子,好多年没见了,变化太大了,我差点都没认出来。”
“怎么……”邻居皱着眉头,嘴中嗫嚅了两下,还是问出来了,“这区别也太大了吧。”
“唉,”王安慧垂下眸子,“我儿子前几年欠了许多钱,我们还了一部分实在是还不上了,只能跑了,最近才刚出狱,脾气不好,你们别上他面前晃悠。”
邻居眉头更皱了,她就说这人的模样和王老师的模样差了太多,原来是个坐了牢的。
难怪王老师要带着老伴逃出来了。
“你们日子要不好过了。”邻居摇摇头,颇有点可怜的意思。
王文慧又叹了一口大气,低头垂眉,“我得去买块肉,给……”她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露出害怕的神色,“他说饿了。”
“真的是好大的脸,还指使起老子娘了,你赶紧走吧!”邻居心疼地出主意。
王文慧连连摇头,看了眼身旁的老伴,“他抢走了我的身份证,我哪里也去不了了。”
邻居:……
邻居气得直咬牙,恨不得冲进去,给这个狗东西两耳刮子,一想到那庞然大物的,又忍下了。
“没用的,他出狱了总能找到我的,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王文慧擦了擦眼,声音带着哭腔。
“千万不要放弃啊,你还有好几十年的活头,怎么就这样不争气。”邻居又拉着王文慧安慰了好久,等人终于提起劲,才走了。
王文慧也不知道开了什么窍,竟然学会装可怜了。古韵撑着脸,等着王文慧的下一步动作。
王文慧乖乖买了菜,牵着老伴,将老伴安置在厨房,做了一顿大餐。
李文伟吃得满嘴流油还不算,还要打发人出去买酒买烟去。
王文慧又是乖乖听话,牵着老伴出去买酒买烟。
遇到村里的人,都是一副既心疼又有些避之不及的眼神。
这些眼神,王文慧这些年看的太多了。
以前在县城里,许多人就是拿这样的眼神看她,心疼她摊上了这样一个狗屎一样的儿子,又害怕她扒上去找他们借钱。
王文慧垂着脑袋,就装作没看见。
一连七八天,王文慧都是这样好吃好喝地对待着儿子。
李文伟吃了就睡,睡了就吃,醒来要水要烟要钱,王文慧也全都给。
直到第九天的晚上,王文慧去了隔壁邻居家借了旋耕机。
邻居还问呢,怎么之前没想着种田,现在突然想种了。
趁着夜色,王文慧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最近用钱太厉害了,想着种点蔬菜,能省一点是一点。”
邻居想到这两天,肉铺的老板说王老师天天买肉的事,点点头,喊自家老公把旋耕机送到了王安慧的院子里。
王安慧连忙拿钱感谢,邻居赶紧推辞,这点小事用不上什么钱。
王安慧也就没有继续拉扯下去了。
聊了几句,又说到明天赶大集的事情,说是希望他们明天把她老伴带上,买两身衣服回来。
“你咋不一块去啊?”邻居抓着王老师的手,十分奇怪。
王安慧抬着脸,害怕地看了一眼屋内。
邻居瞬间懂了。
得,家里有个劳改犯,等着妈妈喂饭呢!
邻居连忙点点头,同意了王安慧的请求。
第二天一大早,五点钟不到,王安慧就把老伴送去了邻居家。
看着邻居把人带上了车,远去了。
坐在家门口的院子里,听着一个个轮胎碾过石子,到早上六点钟,村子里终于停下了声息。
村子里的人基本都去赶集去了。
王安慧起锅烧油,做了一道红烧排骨,一道鱼香茄子并上一锅米饭,端到了床边。
李文伟庞大的身躯躺在窄窄的床上,吓死人的巨大。
呼噜声一声接着一声,偶尔又没了声息,像是要喘不过气来了。
飘香四溢的饭菜味,很快将李文伟从睡梦中勾引醒。
他揉了揉鼻子,艰难地抬起脸,看着床前站了个人影,“什么时间了?”
“还早,饭刚烧出来,正香,你吃点再睡。”王安慧讨好地把饭碗拿给李文伟。
李文伟一把接过,努力睁大眼睛看向今天的菜色,胖的半天看不见眼睛,“筷子呢!光知道给我拿饭!”
“哎哎哎,”王安慧赶紧将筷子递到李文伟手中,“都是妈不好!”
李文伟接过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