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陈警官走出来,带着古韵进了审讯室。
陈警官指着放监控的电脑,欲言又止,“这是你?”
这舌战群儒的模样,不是她是谁?“总不能他们欺负我一个,我还得一句话不坑,让他们骂吧?”古韵低着脑袋,说这话有些嘟嘟囔囔的,“我就是一个刚成年的女孩子。”
“他们一点便宜也没占到啊!”陈警官点着屏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哪有一点点当初见到的,梨花带雨哭唧唧的模样,说她把别人骂哭还差不多。
“那不还是多亏了陈警官您来的及时!”古韵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活像一个小学生,“你看他出电梯要打我那一下子,要不是您啊,我这会估计得躺在医院。”
陈警官十分怀疑地瞅了古韵两眼,又摸了摸自己嘴角的伤疤,眼前的小姑娘给他的感觉总是不大对劲。但她毕竟是个女娃娃,估计也就嘴厉害一点。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主要还是这个女娃娃身世实在是可怜。
“以后在外面,能忍就忍,你毕竟是个女孩子,今天要不是我去了,看你怎么办。”
古韵连连点头,一副乖乖好学生模样。
这头,陈警官带古韵做好笔录,那头来保释家暴男的人也来了。
来人是家暴男的老婆,挺着一个半大的肚子,脸色焦急又苍白。
正如古韵所猜测的那样,就算这个女人再怎么保持镇定,古韵也能看出她眼睛里藏着的害怕。
“你怎么才来!动作这么慢,是不是就想让我多待会橘子!”家暴男口气非常冲,语气咋咋呼呼地就冲上来了。
男人的老婆看着男人靠近的身影,脚步控制不住地往后退,害怕、惊慌的表情已经从眼睛里漏出来,溢到了脸上。
古韵的眼神止不住落在女人的脚上,怀孕的人一般下半身会水肿,六七月份的天,这女人还穿着一双冬天穿的靴子长度的鞋子。
想挡住什么?
什么伤能伤在脚上,既不怎么影响走路,又不那么明显?
古韵的眼神又瞥向家暴男右手的手指,食指和中指之间熏黄一片,抽烟;她抬起眼眸,盯着男人的牙齿,全是漆黑的烟渍,抽的不少。
“看什么看!”家暴男心头还有火呢,这会被古韵盯着,火气没处发,搓了搓手指,烟瘾犯了。
“怎么说话呢,警察局是你闹事的地方吗?”陈警官拿好笔录出来,正好听见这句话。
家暴男立刻缩回了身子,不敢再说话。
窝里横。
古韵下了判断。
只敢欺负家里人,仗着自己是个男的,有点力量,欺负弱小,欺负女人,欺负老婆。
古韵看向女人,她佝偻个背,眼都不敢抬起来。
看样子也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没嫁人之前在家里指不定父母怎么疼,怎么结了婚就要遭男人打了?
签好了和解书,古韵故意落后一步走在后面,跟着陈警官攀谈着,猛地一个原地趔趄,将缀在家暴男身后她身前的女人的鞋子踩了个底掉。
密密麻麻的被烟头烫伤的痕迹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一个接着一个通红的小圆点,中间夹杂着烟灰,有已经好全了的,也有还微微泛着血丝的,旧伤叠着新伤,活脱脱地就是被虐待了的模样。
女人怀着孕,半天蹲不下身,鞋子也是半天穿不上。
家暴男这会子当着警察的面,面色彻底发白,连解释都不敢解释,拔腿就想往外跑。
陈警官一个疾步,猛地追上去,那头家暴男还没跑出警局大门,就被大门口进来的警察撞个正着,一个猛扑,家暴男瞬间被扭在了地上。
陈警官一纸筒砸上去,“就你是吧,就你是吧,警察局里你也敢跑!”
陈警官跟同事交换了眼神,“拷起来,带进去,家暴是吧,还家暴怀孕的老婆,我看你今天是想尝尝橘里的饭是什么滋味了。”
古韵背着健身包,跟陈警官摆了摆手,“警察叔叔,我先走了。”
陈警官眼眸一转,得亏了这女娃娃踩着了孕妇的鞋,否则,他们哪能注意到人脚上去。
陈警官点点头,“你路上小心点,别话多,有事给我发消息。”
古韵边点头边把耳机套在耳朵上,小动作里全都透露着“知道了知道了”的不耐烦。
倘若是以前的古韵听到这些话,估计会开心一整天,她心思脆弱又敏感,容易被外人的情绪所影响。
可惜,现在这具身体里面的灵魂早已经换了一个。
健身房里,前台小姑娘已经认识了她。
古韵打了声招呼,要求先上健身餐。
她这会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哪还有精力空腹有氧。
一顿健身餐下去了之后,果然是完全没饱腹的感觉。吵架这事是会兴奋的,一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