憎恶、恶心、被戏耍的耻辱萦绕在何贝宁的心头,她恨不得扑到杜英的身上,狠狠咬下去,最好能咬下一块肉来。
为什么!凭什么!就连大师姐都会受她影响,为什么杜英一点影响都没有!
对了,大师姐,还有大师姐,她可以让大师姐替她教训杜英。
“大师姐,你看杜英师姐……”何贝宁撅着嘴,皱着眉头撒娇。
文葳蕤瞥过她一眼,心头闪过一丝恶心,她从未如此清醒过,好像之前每一回对上何贝宁的眼睛,她都会忍不住觉得何贝宁是可怜的,是柔弱的,是需要被保护的。
所以她有时见到宋雙钰和何贝宁在一起,她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何贝宁此次下山,她觉得蒙在心上的阴翳些许散开,惊觉不对劲,太不对劲。
“嗯,我看见她了。”文葳蕤装作一点都不懂。
何贝宁脸都绿了,为什么今天每个人都像是要和她作对一样。
她偏过脸,师父这会垂着脸,似乎不太高兴,何贝宁扯了扯师父的衣角,眉头微微皱着,“师父,大师姐和小师姐好像都不喜欢我。”
这一回,连天问都没有回答她。
“你直到现在还只是认为,自己只是对徒弟看管不力吗?”天雾的声音幽幽从上方传来。
天问沉默不语。
“你到底有没有错?”天雾的声音少见地严肃了起来。
整个堂屋里一片空寂,天雾的声音落在里面,像是有力量一般,让每个人都闭上了自己的嘴。
“等等!”这偌大的堂屋里,只有古韵敢打断老祖宗说话了吧!
古韵抬手拦住了天雾的诘问,生怕她的招还没出,天雾就已经将何贝宁打回原样。
她还得让何贝宁社死一把,别到时候她准备的东西都没用上呢。“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天雾正想开口,古韵压根不让他开口,“不当讲我也讲了,咳咳,我来这里时间也不长,但看到了些好东西。”
文葳蕤眼眸一动,捏了捏自己脖颈处的项链。
“来都来了,大家陪我一起欣赏一下。”古韵掏出自己的手机点了点,选了一面干净的墙,又拿出另一个手机调整好角度,朝着墙面投射了画面。
“我常常苦恼,不知道如何恋爱,自从看了这些视频以后,大师,我悟了!”古韵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个半长的棍子,单手拿着放在嘴前,活像个站在投屏的最中间正在主持的主持人,甚至还嫌弃不够显眼包,播音腔一声接着一声,“请看vcr。”
首先,是一段摇摇晃晃的河边小树林。
那是古韵和派出所所长情断后拍到的,何贝宁和天问在河边迎着月光互诉衷肠。
好一出,感人情深的师徒大戏,感人到现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他们的感情所沉默。
这段放完,古韵没顾得上看其他人的表情,光盯着天问和何贝宁看了。
两人此时的表情还算稳定,没有一丝半毫的不得体。
「这要是我和师父约会,被拍到当众这么被放出来,我高低得腿软。」杜英在心里啧啧称奇。
「打坐结束了?」
「是呀,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感觉特别轻松,原本花两小时才能运转过来,这一次半小时不到就结束了。」杜英突然兴奋,「我怕是要突破了!」
「恭喜恭喜啊!」
「同喜同喜啊!」
互相恭维结束以后,这段放完了,古韵也没闲着,掏出另一个手机点了点,墙面上立刻放了下一段视频。
这段视频可劲爆了,杜英都没看过。
当事人花雾清此时还云里雾里,靠着柱子脑子还没清醒过来。
那是男鬼把万和兴掳走以后,花雾清头上插着簪子,摇晃中,花雾清碰到了嘤嘤哭泣的何贝宁。
他用符咒点了光亮,何贝宁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扑进了他的怀里。
随后便是黏黏糊糊地诉说,诉说害怕,诉说委屈,拽着花雾清的袖子黏黏糊糊地撒娇,说来说去就是害怕,主打一个目的,非要牵着花雾清的手,花雾清甩都甩不掉。
真就一点界限都没有,死皮赖脸,像狗皮膏药一样。
这一段落下帷幕,在场黑脸的人多了好几个。
天问主动撤回了一段衣袖,宋雙钰抬着脑袋脸色带着愠怒。
何贝宁扣着自己的手指,已经有些心虚,她挪了挪膝盖,凑到师父面前,“师父,这是我第一次出任务,我害怕。”
天问面色有所缓和,他的小徒弟说得没错,这是她第一次出任务,遇到的又是纸人又是敲锣打鼓的,她会害怕是正常的,更何况花雾清就是他派出保护何贝宁的,何贝宁依赖他也正常。
“没事,是师父的错,师父应该让你再多修习一点。”天问拍了拍小徒弟的肩膀,不知道是宽慰自己还是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