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出挑,泪眼里透着几分倔强。
他连忙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旦又触到那令他动容的眼睛时,他不由自主地移开了目光。
“节哀。”弛巍的语气突然柔软了几分。
宋玉立马抹掉眼泪,“我想赶快回家给他们治丧。”
弛巍略微一怔,只瞧她神态不似作假,真是亲人离世,从而满面悲伤。
他瞧她许久,感觉怪异,这样坚毅倔强的眼神,好像不应该出现在这样一张泪脸上。
她左手抬起,手帕轻拭眼泪。右手始终垂放于膝,袖口半掩着紧握的拳头。
弛巍突然握住了她的右手手腕,将其手掌翻出。
只见那原本握紧的拳头里,正暗暗攥着一短刺的把柄,一柄短刺刀身正掩在袖子里紧束的黑色皮套中。
她并没有丝毫慌乱,“我可没有刺杀你的打算,你自己说江湖凶险,那我不得时刻提防。这很正常!”
“大人!”门外急切声音由远及近,那人就出现在敞开的大门外。
阳光耀眼,她未必马上辩出来人,但知来人动作有明显一滞。
弛巍正握着宋玉的手腕,而她手中握着武器。这在丁灿看来,及不正常,或想她也是来刺杀弛巍的,立刻伸手往腰间刀柄摸去。
弛巍这时才放开了她的手,以示意丁灿不需在意。
见她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丁灿才调整态度,对弛巍说道:“大人,那刺客招了!”
“好。”弛巍即对她说:“我要离开一下,劳烦潇姑娘在此等候,之后还有些事情需要向你证实。”
她点点头,没有作声。
如此,弛巍拍了拍丁灿的肩膀,继而走了出去。
丁灿看了一眼宋玉右手,此时她贴身武器已经隐藏回去,他只能作罢。
随后将房门关上,听得丁灿在门外特意叮嘱门口士兵,对她严密看守。
任谁也不会想到,将军府的这个书房独栋设在湖边,三面环水,只一条通行小路,十步设一士兵守立。
如此严密,那紫衣姑娘竟然不翼而飞。
那还是在下午他们回到书房才发现的。
就连那守在门口的士兵都非常惊诧,自从弛巍和丁灿离开后,房中再没动静。以为姑娘性格安静,却不知她几时溜走,又如何溜走的。
面对这样的变故,弛巍只是有些意外,他来到书桌前,只见之前写的信件,还好端端放在那里,他拿起端详,封蜡完好,没人动过。
丁灿在吩咐士兵全府搜查之后,也随行而来,见那信上封面所写地址乃‘聚仙池山庄’,不免露出意外神色,“大人要写信给太上皇?”
弛巍摇了摇头,“我只想试一试。”
丁灿本是不解,但转念一想,便知他所指,有些惊讶,“你怀疑潇姑娘是太上皇的人?”
“现在还不清楚,不过有一件事可以肯定。”弛巍从怀中拿出一张叠起来的薄纸交给丁灿。
丁灿将其打开,是一位女子画像。
弛巍说:“我让王准去查过,英雄镖局虽然全部因毒瘴去世了,但还有外界人员是见过潇渔的。王准让人画了像,可以肯定,她绝对不是潇渔。”
丁灿也看那画像所画之人的五官与那姑娘并不相似,画像里人物眼角下有颗极为明显的黑痣,也不是那紫衣姑娘所具备的。
“我想,她冒充镖局的人把周佬遗体送回来,无非是借口进入皇城。”弛巍沉吟着说道:“她这样急切一定有重要的事。这让我联想到半个月前,宋氏商队在平州城一带海上行船时遭遇海难的事情。”
丁灿也有所耳闻,自此之后,宋氏商队三十一名成员全员失联。
宋氏商队是授太上皇之命组织而成,他们刻意低调没有多少人知道。就算有人知道,也只以为是太上皇他老人家清闲无聊,搞点事情打发时间而已。毕竟他老人家虽然退居幕后,但时时都有神兴宗和各地方官员源源不断给他上供珍宝和钱财,并不缺钱。
弛巍看了看丁灿,才说:“这支商队其实是太上皇组织的秘密机构,皇家秘碟记录它为‘竞宝司’。”
丁灿连忙低头,“这不是我应该知道的。”
弛巍说:“你是时候该知道了。原本在南边退敌后,我应在当地守城半年。可是皇上着急命我马上回来,为的就是这件事。”
“‘竞宝司’如此重要?它不仅仅是一个行商的组织?”丁灿思索不明,难道还有什么秘密任务?
弛巍并没有给出回答,只是纵容地看着他。
丁灿大胆猜想,“宋氏商队走南闯北,很适合做刺探各地方的情报工作。”
弛巍还是没有给出答案,倒反问:“这些事不应该是皇上做的吗?”
丁灿一愣。
八年前皇城一次疏忽,让万山魔人有了可趁之机。
那一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