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典礼结束后,时近昏暮,天色渐暗,便到了今日最后一项日程——分房。
学子们也都很是关心此事,快步走向分房告示处。
徽音紧跟着马文才的脚步走到了人群最前面,告示处站着一位端庄优雅的夫人,她很大可能就应该是山长夫人了。
见学子们到齐后,山长夫人才开口:“孩子们,你们都看好了,住房要做统一调配,两个人一间,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你们可以来找我。”
马文才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名字,没想到和王蓝田分在了一起,当下心情就很是不好了。
这时他察觉到了和他一同来此的徽音的心神不定,侧首看去,她脸上首次出现了烦躁和怒意,还有几分慌张。
如果他的猜想为真,那他能理解她的反常,如此,他对这个猜想更多了几分把握。
徽音看到告示上自己名字旁的“秦京生”三个字时,她除了惊慌外,更多的就是生气,她怎么能和一个男人同房而居,五兄甚至没告诉她要和别人分一间房。
她脑海里又想起了五兄不修边幅的样子,嘴角微抽,她怎么对此一点也不意外呢。
将自己发散的思绪拉回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这个“秦京生”是何人,如果是品行不端之人,她无论如何,也要换房,如果还能一个人一间,就更好了。
虽说要弄明白室友是何人,她现在却有些茫然,她本就不是会主动与别人结识的人,如果不是马文才主动和她相交,她今日怕是连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好在,她不认识别人,但一直和马文才一处,所缴束脩金数也多,秦京生很快就知道了和自己一个房间的室友是她了,上前准备和她认识一番。
他挤过人群,走到她旁侧,看到她另一侧的马文才有些发悚,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王兄,在下秦京生,幸会。”
徽音转头看去时,那竟然还是个眼熟之人,他就是那个原本跟在王蓝田身旁的人,在马文才出手教训了王蓝田后,就立即向马文才阿谀谄媚了,两面三刀、阿谀奉承之人,不可与之亲近。
徽音这么想的,也会这么做,想着无论如何,这个住房,她一定要换。
马文才在一旁看到了秦京生,又看了她的脸色,便知道她的想法了。
这时,祝英台不知怎的,突然举手:“师母,我要一人一房。”
徽音心下一喜,若是这事成了,她就可以顺势要求和祝英台一样,一人一房了。
师母明显不愿开此先例:“一人一房?你看你和梁山伯相处的那么要好,住在一起不是挺好吗?”
祝英台支支吾吾,不愿伤害梁山伯,却又异常坚持要一人一房。
马文才不愿和王蓝田一房,也乐于卖徽音一个好,遂开口言道:“师母,我也要一人一房。”
听到马文才也如此要求,山长夫人更是头疼:“你也要一人一房,为什么呢?”
马文才的理由倒是清晰有条理:“第一,我交钱最多;第二,这里的房间,比我家的卧房小那么多,怎么住得下两个人。”
山长夫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就转头去继续询问祝英台的理由。
这边,徽音侧首看向马文才,用眼神表达了肯定之意。
虽然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出面,但住房一事,不容得她退却:“师母,我也要一人一房。”
她此话一出,山长夫人和秦京生的脸色都不好了。
山长夫人看着面前嘈杂的人群,叹了口气:“你看你们三个,师母好不容易才把住房分配好,总不能只为了你们三个,你们说是吧?其他人还有什么意见吗?”
这一问,大家纷纷吵着闹着要换房。
最后山长夫人被吵得有些生气了:“好了好了,你们吵了半天,究竟想跟谁住啊?”
那些人异口同声的说要和马文才一间。
徽音看着马文才沉下来的脸色,攥紧了袖口,深呼吸了一下,才没笑出来。
马文才看她这样子,怎么不知道她想做什么,瞪了她一眼后,转头漫不经心环视那些人一圈:“跟我同房,你们配吗?嗯?”
吵闹的人群瞬时安静了下来,显然有些人一贯是会火上浇油的,王蓝田趁此机会,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我不想和马文才同房。”
看乐子的人,总归会成为乐子,这不,秦京生不知道何时走到了王蓝田身旁:“师母,我也不要和王徽音同房。”
嫌弃别人的人,最后被别人嫌弃,徽音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
山长夫人现在也有了气:“大家别再任性了,刚才师母已经宣布过了,别再说了。”
王蓝田看一切要成定局时,慌不择言:“如果一定要让我和马文才同房,我就退学。”
闻讯赶来的山长不会放任他:“那就退学好了。”
他快步走到山长夫人身前,挡身维护:“你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