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逸猜测蒲昕可能是受到了义庄幽冷环境的影响,才会乱想。
“别乱想。再说娘也快回来了,说不定爹和娘在一起。”
蒲昕听着兄长一向大大咧咧万事不放在心上的腔调,不经暗唾自己多心。
她抱着茶杯暖手,被蒲逸眉飞色舞讲述的早间趣闻,转移了注意力。
某某某一大早看到一枝鲜嫩可爱的桃花,诗兴大发,龙飞凤舞一气呵成。
结果因为收笔时姿态过于豪放,给刚进门的先生白衣上添了点点红。
先生也不气,解下外衫就着残墨勾勒几笔:
“今晨见到园中残梅点点,颇为寂寥。就以‘梅去春来?为题,写写早春残梅。”
鉴于县学没有梅树,那位学子就披上先生的衣服当了一上午的画架子,供大家参详的同时还要下课后交上一首诗作。
“你的梅花诗呢?”蒲昕冷不丁的发出灵魂一问。
蒲逸哪怕已经习惯了总是拆台的妹妹,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刀命中要害。看热闹的成了被看,控制不住上气不接下气咳嗽。
“咳咳,我的自然已经交给先生了。怎么你想拜读一二?”
蒲昕端详手中这精巧别致的红蕊白梅,杯中的梅香怡人:“确实想听听你的大作,应应景不是?”
“那你怎么不来一首?” 背一背自己那首酱油诗,蒲逸倒没什么不好意的。只是常言道独乐不如众乐。
蒲昕脑子确实有很多前人经典之作,虽然都是些残词断句的,但信手拈来几句,还是足以应付。
不过自己本也无心去“借”。
再说就算有心也无力,终归在大家眼皮子底下读书识字,自己有几斤几两众人一清二楚。
“你知道我于诗词上有些苦手,比不得兄长灵光一闪。”
蒲昕很是真诚的为蒲逸戴高帽子。
“我嘛……”
蒲逸拉长了调子,似乎有些踟蹰。
蒲昕见状,赶紧加把火:“快别磨蹭了,这有茶、有点心,怎么能没有诗呢?”
蒲逸脑袋两点:“确实是这个理。”
只是话音刚落,这桌上的茶被他一口干了,剩下的点心也通通下了肚子。
蒲昕手中的也未能幸免。
“你至于吗。”
蒲昕看着灌了一肚子的茶水,控制不住打嗝的蒲逸,慢悠悠品尝自己杯子里仅剩的最后一点茶。
“额,腹中空空怎么酝酿佳作?光看只知其形,不解其里,哪会有什么好诗。”
被蒲逸的歪理怼得无力吐槽,蒲昕抚住额头,这是暗示自己酝酿出来得是一坨米田共吗?
安静下来的偏厅,只有时不时的“呃、呃”。
知道一声略带喘息声响起。
“少爷,姑娘。”
是方管家遣去县学找人的刘文远。
“你说什么,爹不在县学?有没有问什么时候离开的”蒲昕看着有些汗流浃背的刘文远。
“回姑娘,小的先去了后山函谷湖,没找见老爷的人。又去了县学问,说是子班的学子们大半个时辰前就回去了。”
“泰来呢?”
蒲逸倒是不怎么担心,爹的身手不错,自家又没什么仇家。
估计是有事耽搁了。只不过有事耽搁,也应该安排人报个信才对。
而作为县学的先生,是可以带随从的,泰来就是他爹的随从。
“泰来应当是跟着老爷一起。”
“镖局也去看了吗?”
“可能真的和娘在一起。”
两人异口同声道。
刘文远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渍:“小的也去了镖局,说是没有见到老爷的人。”
“县衙的话,因为是两个方向,小的想先回来禀告一声。”
挥手让刘文远下去,蒲逸有些奇怪妹妹的态度:
“你怎么了?有时爹遇事耽搁了,晚些回来也是常事。虽然没招呼一声很少见就是了。“
但也不用担忧成这副样子吧。
蒲昕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这两天发生的事太过离奇精彩了。
“你觉不觉得姑姑这次走镖的时间太过凑巧了吗?”
她忍了忍,尽管觉得这个猜测太过天马行空,但比起在心里乱猜一通,还是说出来会舒服些。
“呃,你还真会想。”
蒲逸知道蒲昕是联想到了义庄那个老陶去世的事情。
只不过这风牛马不相及的,能扯上什么关系?
“别着急,是不是下午被吓到了?”
“再说,一会儿娘就回来了,肯定就是虚惊一场罢了。”
蒲昕没好气地瞪了眼蒲逸,什么被吓到?她胆子很大的好吗。
看不过妹妹神经兮兮乱想,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