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默然片刻,没敢将那个过分的真实年龄说出口:“十五六……吧?”
裴玉瞥了她一眼,看出了她的心虚,却没有揭穿:“那你之后要去哪?”
“来军校吧!”白如晦脖子昂得几乎要贴上裴玉的下巴,被他摁了回去后还是不死心:“你这么能打,我们执光军校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你要是没钱我们承安药企可以发奖学金的!”
“只要你教我那个,就那个特别帅的剑怎么挥出去的!”
裴玉忍无可忍,曲起食指敲了下他的夹板:“消停点。”
姜溯被逗乐了,点点头:“想学啊?”
白如晦眼睛更亮了几分。
在修真界,她倒是也常指点那些瓜兮兮的修真后辈,再多一个白如晦也未尝不可。
更何况,她还是头一回被当成需要保护的普通人民对待,还怪怀念的。姜溯微微前倾,伸出右手搭在了白如晦的手腕上,沉息内视。
令她惊讶的是,白如晦的经脉算得上开阔,这在未修真的少年人里算是极罕见的天赋了。
刚要开口夸几句,姜溯的笑就僵住了。
—这样好的经脉,居然没有灵根。
在修真界,就算是最差的资质,也起码有个混合的灵根。她还是头一回见到没有灵根的存在。
是特例吗?还是说…是这个古怪世界里的常态?
思及藏在林脉里的灵气,姜溯压下疑惑,收回了手:“可以教你,学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白如晦笑出两排白牙,努了努下巴:“那裴哥呢,他能学吗?”
姜溯正想找机会测测旁人的灵根,闻言很自然地又伸出了手。
裴玉垂眼,看着姜溯搭在他手腕上的手指。
经脉不如白如晦开阔,甚至可以说孱弱。而且,同样没有灵根。
姜溯摇了摇头:“容易伤到。”
不等白如晦再发话,在前面的张危危也回头凑了热闹:“这是那个,古武家传的摸骨是不是!”
姜溯看了一眼娃娃脸,带着单片眼镜的张危危,手指同样搭在了他手腕上。
没有灵根。
和她同行的这三个人,别说最次品的杂灵根,连一点灵根存在的痕迹都没有。
姜溯摇头:“不行,你体虚。”
白如晦“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又艰难地捂着肚子忍痛:“张哥,你得锻炼了啊。”
张危危瞪了他一眼,也忍不住叹了口气:“等回去以后,我铁定要被查体能了。”
几人正说着,不远处金黄色的沙漠上有银色的光点晃了晃。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张危危,连忙低头瞧着自己灵光悬浮的屏幕,再次更新了当前的坐标。
没几秒,那三架颜色涂装各异,但同样挂着执巡大队第四分队标识的机甲就快步跑了过来。
最先冲来的机甲别出心裁地用了粉色做接驳线,背后的外挂上却带着半身高的双锤。
机甲忽的被收起,一个齐耳红色短发,穿着灰色作战服的灵巧少女落地一个前滚翻卸力,看到那三个并排的漆黑裹尸袋后,掠过张危危就直冲过去,声音甚至带出了哭腔:
“哥!”
“你怎么就死了啊!”
“我怎么跟我妈交代啊!”
白如晦憋着笑,看着裴玉无奈地伸出手:“我没死,都没死。”
红色短发少女扑上去的动作一顿,立刻收敛了下来:“哦,没死啊。”
红发少女掀开用来遮挡强光的裹尸袋盖布,终于看见了三个凄惨的人形。望着三人浑身浴血的模样,忍不住哆嗦了起来。
姜溯连忙安慰:“还好,都是外伤。”
白如晦摇了摇头:“这位是屠妲,我们同期。”
“我没有害怕,是兴奋。”屠妲微微抬头,笑着。
裴玉低声解释:“她肾上腺素分泌过多,容易进入亢奋状态。”
落在后面的两架机甲显见稳重一些,这时候才落地,一高一矮两个少年脚跟一碰,对着张危危行了个军礼。
张危危也立刻回礼,只是肩膀上挂着的滑轮组使得这个军礼略有些别扭。
裴玉简单说了下名字:“方绪宁。”
那个正和张危危交接的高个少年歪头笑了笑以作回应。
“余厚。”
站在不远处做防卫的矮个少年点头。
这场景,难不成还要自我介绍一下吗?姜溯正在犹豫,就看到屠妲眼神闪亮:“短讯上说,你一个人解决了两个污染物,其中一个还是道子级?”
“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如晦叹了口气,被夹板固定死的手倔强地比出了一个三:“三波,我们足足遭遇了三次污染物。”
屠妲翻了个白眼:“谁还不知道你白大少爷向来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