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尧听到这话也微微侧目,饶有兴味地勾了勾唇角。
意识到自己这番话夹杂了过多不应有的情绪,谢惊枝猛地回过神来。
“你我虽身份有别,但亦是血脉之亲,我如何也不会看不起你。”谢惊枝淡淡接过这一茬。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宁绾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再说什么,僵立在原地。
抬眸望了眼顺着屋檐落下来的雨滴,谢惊枝心念一动。
既是要比试,倒不如比得大些。
毕竟凡事越大才越有噱头。
“若宁姑娘当真想与我论个输赢,一月之后的重阳秋宴,倒是个好机会。”
对上宁绾怔忡的视线,谢惊枝弯了弯眼眸。
“皇族百官之前,不论文武,想比什么任宁姑娘挑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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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望着章连实携着宁绾远去的身影,谢惊枝眸色冷了下来。
入宫伴读接送这等小事也要由掌管宁府事务多年的管家亲自前来,宁绾这些年来在宁家倒是颇受宠爱。
大概只有谢惊枝自己清楚,方才那声下意识的抱歉是出于何种缘由。
她代替宁绾成为五公主这件事,谢惊枝从来不觉得有什么愧疚。
这并非她所愿,若是未来宁绾知道了真相而有所怨怼,对象也应该是宁家。
再者她这些年来在宫中的生活离诚心如意差上万里,要真论起来,宁绾在宁家的处境比之她要肆意上万倍。
道歉是言不由衷,那一声抱歉,只是谢惊枝有一刹那同病相怜的可悲罢了。
无论是大熙的五公主还是宁家的庶女,在权力面前,都只是微不足道的棋子罢了。
看着远处的飞甍没有转头,谢惊枝声音染上无奈:“三皇兄想笑便笑,憋了这么久,不辛苦吗?”
谢尧也没客气,当真轻笑了一声,随后修长的手指自然触上谢惊枝还握在手中的伞柄。
朝谢尧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谢惊枝有些疑惑,但还是顺着谢尧的动作放了手。
被谢惊枝潜意识的行为取悦,谢尧眼底浮起细碎的笑意,将油纸伞撑开。
“不是妉妉说因着我带了伞,才要同我一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