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谢矜言穿衣服的空挡,庄梦快速给白川回了信息。两人还是收拾着去了篮球场。
远远就看到白川和沈若初穿着篮球服,已经占了半个篮筐,看到庄梦和谢矜言,白川呲着大白牙朝着她们使劲挥手。
庄梦默默牵着谢矜言的手,往他们那边走过去。白川顺手投了个三分,笑着问她们帅不帅。
谢矜言笑着说帅,庄梦就看到白川黝黑的脸透着淡淡地红。
白川来了劲头,和沈若初过了几招,两人不分上下。
她坐在篮筐下,看着白川说要教谢矜言打篮球。
沈若初擦了擦脸上的汗,干脆也坐在庄梦身边,拿起地上的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半。
庄梦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汗水蒸发出的热气。
沈若初甩了甩头发上的汗,笑着说:“还以为你们不下来了,等了老半天。”
庄梦不知道说什么,一门子心思全在刚谢矜言说的话——
我确实不太喜欢一个人的。甚至,很多时候,我会想到死亡。
谢矜言在白川的教导下,投进一个空心的三分球,白川啪啪鼓掌笑着夸她厉害。
她看着谢矜言脸上的笑,即使淡淡地,但一双眼睛弯成下弦月。她本该属于阳光,属于那朝着朝阳盛开的明媚向日葵。她笑起来多好看,弯弯的眼睛,弯弯的嘴角。她不该在这泥泞的地里挣扎。
篮球砰砰朝着他们跳来,沈若初伸手把篮球拍进白川的手里。白川迅速运球,一个漂亮的跳投,两分。
庄梦就慢慢鼓掌。
沈若初摊开双腿,双手撑在身后,问庄梦:“你是不是讨厌我?”
这话他今天早上已经问过了。
“没想到你会打篮球。”庄梦想扯开话题。
“会两下,不过没白川那么厉害。你呢,是不是讨厌我?”沈若初转过脸问她。
庄梦终于转脸看他。
灿若星辰的眸子,微微勾起的嘴角,脖子上引人遐想的汗珠,庄梦扯出个大大的笑,“没有的事情。”
他笑了笑,唇红齿白,拍了拍手心的灰,离庄梦近了些,盘着腿问:“我们是好朋友吗?”
庄梦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那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他说。
“知无不言。”庄梦微笑着转过脸,看着篮球场上的谢矜言。
“刚在宿舍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和她看起来都不大好…”
庄梦脸上的笑垮下来,下意识拧了拧眉,斜着眼看他,口是心非道:“没有的事。”
沈若初抿着唇,人畜无害,“我只是看你眼睛像是哭过…抱歉也许唐突了些,如果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心里会好受很多,总好比一个人闷着强。”
她深吸一口气,冷淡道:“谢谢。”
沈若初像是没听出她语气里的敷衍和疏离,撑着脸说:“我记得小时候一楼邻居家有只小狗,特别可爱,那小狗看到人也不凶,隔着栏杆,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人,哼哼唧唧摇着尾巴吐着舌头。可是它一直被一条链子拴在院子里的铁栏杆上,吃饭的碗打翻在一边,身上的毛一缕一缕没个样子。偶然我丢给它一节火腿肠或是一个鸡蛋一个面包,它都如获至宝,埋着头吃完会露出乖巧又讨好的笑。”
庄梦歪着头看他,他换了个姿势继续说:“我不知道这么乖巧的狗狗为什么要拴在外面,它经常睡的地方只被丢了一件脏得看不出颜色的衣服,那就算是它的窝了。吃饭的碗也豁了口子,脏得不能再脏,看样子很久没有给它清洗。终于有一天,我看到了它的主人,他正拿着棍子使劲打那只狗狗,狗狗边躲边呜咽,但是它又能躲到哪里去呢,一米长的绳子就是它的生存之地。狗狗终于受不了这样的毒打,朝着主人低吼龇牙,就算是龇牙它也害怕,眼神里满是警惕和求饶。毫不意外,主人打得更狠了,狗狗咬住打它的棍子,主人就一脚踢踹它的肚皮,我看着它飞在半空又掉下来,终是瑟缩成一团,夹着尾巴发出悲鸣。”
“然后呢?”庄梦问他。
“然后?”沈若初歪着头想了想,沉吟道:“然后周围的邻居就问那主人,它是犯了什么错你打这么狠。那主人当时说,因为狗狗拉屎在院子里,导致整个院子臭气不说,他还不小心踩到狗屎滑了一跤。”
庄梦有些气愤,“他把狗栓在那里,它肯定就只能在那里拉屎了。清理干净不就是了吗。”
沈若初叹了口气,“是啊,大家都这么说,你这狗天天栓在这里,他只能在这里拉屎了。那主人又说,把它拴在栏杆上是有原因的。按照主人的说法,那狗狗是他们捡到的流浪狗,就是看着实在太可怜,这才把它接回家养着。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狗狗养不熟,在家里咬家具咬沙发,能咬的东西都被咬个稀烂,连家里的孩子都被它咬过。这就算了,他还会拉屎拉尿在家里,地板就算了,它会拉在主人的被窝里面,给他们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