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李素在赌坊外透气,他足足靠在墙角待了一个时辰,久不见李棹歌和司马盈出来,李素开始有些着急,正欲闯入赌坊一探究竟,姬言的霍然出现令李素气定神闲不少。
李素迎上街头走来的姬言,欣喜道:“姬言大哥,我大哥和新月公主进去良久,久候不到他们,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姬言点了点头:“咱们进去瞧瞧。”
“啊——”忽闻司马盈一声尖叫,姬言和李素猛然回身,齐齐闯进赌坊,撞见李棹歌拼死保护司马盈的一幕,李素惊呼道:“大哥!”
李棹歌推开靠近的赌徒,带着哭腔,吃力道:“老弟,姬言,救命啊!”
姬言凌空跃起,三两下撂倒困住李棹歌和司马盈的赌徒,闪身来到李棹歌身前,迅速出手,击中赌徒们后背麻穴,令他们动弹不得。
姬言站稳脚步,将腰间玄色佩刀平举,展示在众人面前,大声呵斥:“混账!可知我们是何人?”
老板扒开众赌徒,走近姬言身前瞪大双眼,瞧见了那一柄刻着盘龙、漆黑发光的玄色佩刀,他喉口卡住:“你们、你们不会是……”
李素上前站在司马盈身前,李棹歌攀爬着李素站定的身子,直起腰版,厉声道:“古人都说‘愿赌服输’,你若信守承诺,放我们走不就好了嘛!”
李素侧首附耳过来:“大哥,你且少说几句,这老板看你的眼神,比那公主还凶。”
“怕什么,有姬教头在此,没人敢放肆!”李棹歌一掌拍在姬言肩头。
姬言斜眼瞧来,无奈地抿了抿唇:“最放肆的那个,非你莫属。”
李棹歌憋了瘪嘴:“追根究底,还不是因为她……”李棹歌回头,望见司马盈双手交错在胸前,面泛红光,满目痴迷地盯着自己,李棹歌浑身一哆嗦,疑惑的问李素:“她怎么了?是不是看上你了?”
李素瞥了瞥司马盈,再瞥了瞥李棹歌,轻笑道:“胡说,她分明是看上你了。”
认出玄刀的老板急忙拱手作揖:“玄偃刀……小人不知各位是军府来的,多有得罪!”
姬言收回玄偃刀,语气轻和许多:“你倒见多识广,能在此地明目张胆地开家赌坊,想必也来头不小。”
老板欠身拱手:“军爷言重,小人不过是家中比平民富裕些,才敢如此张扬。”
姬言解下钱袋,递交给老板,淡然笑道:“手下多有得罪,还望胡老板高抬贵手。”
李棹歌向姬言投来赞赏的目光,姬言果然跟着慕容仇久了,做事风格亦是像极了慕容仇。
等等……手下?谁是手下?还有,姬言怎么知道老板姓胡?
胡老板接过姬言的钱袋,拱手回礼:“军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小人不敢不从。”姬言微微颌首,绕开李棹歌等人,大步流星地走出赌坊,胡老板凝视姬言离开的背影,九十度鞠躬:“恭送军爷!”
李棹歌和李素紧随姬言身后,退出赌坊,仍在花痴中的司马盈追上去:“英雄,等我!”李棹歌闻声微微一怔,她背后发凉,拖着李素较快脚步逃离。
巳时刚过,离驿站还有百十米,如同逃荒的李棹歌步履如飞,老远瞧见慕容仇,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慕容仇身姿挺拔地站在驿站前,夜色静谧,灯火阑珊,凉风轻轻撩起他的长衫衣角,加上俊秀的侧颜杀,李棹歌不自觉地放慢脚步,欣赏起此情此景:“古人语: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他这是要迷死我吗……”
慕容仇双目来回巡视,剑眉深锁,深邃的眼眸中透露着着急与不安,李棹歌知道,只差一个理由,他便会抄起他的桃花剑,命令所有人寻她,好在他向自己方向偏首时,看见了姬言,于是,慕容仇的神色稍稍松懈。
姬言拱手复命:“主人,属下已将李校尉和新月公主带回。”
慕容仇依然沉声道:“人呢?”
姬言让到一旁,李棹歌三人的身影落入慕容仇的眼眸,他轻轻叹气,疾步迎上他们,李棹歌见慕容仇朝自己疾步而来的劲儿,心头一阵狂热,她满怀欣喜地迎上去,慕容仇却无视她,与她擦身而过,直奔向司马盈,李棹歌狂热的心仿佛瞬间被冷水淋透,她脚下一滞,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
慕容仇向司马盈抱拳:“在下受皇命招待武陵王和新月公主,却害公主受惊,实乃失职,还请公主宽恕。”见司马盈不出声,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诧异愣神的李棹歌,慕容仇顺着她的目光偏首,连忙接道:“若公主难消怒气,施以惩戒的话,在下愿一力承担!”
“不必,本公主没事,更没有生气。”司马盈娇滴滴地应答,语气中没有丝毫怒意,反而透露着丝丝甜蜜。
慕容仇应答道:“武陵王正在绿柳客栈等候公主,在下即刻送公主回去。”司马盈羞涩地点了点头,她的目光时不时向李棹歌投来。
李棹歌再也无法忍受受慕容仇与司马盈独处,她急急上前自告奋勇:“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