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堂出了聚窟洲,路过鲛人楼,见楼中女子不在,稍稍心安。大跨几步来到长生殿前多界域,见灵虚鬼还在抚弄仙草。苏堂上前一拍桌子,吓了灵虚鬼一跳,灵虚鬼战战兢兢道:“怎么了仙爷?”
“你说鲛人楼是歇脚的地方,那里却有一名女子在哭,叫人如何歇脚?”
灵虚鬼道:“仙爷,你见那鱼在哭,实在正常。你可将她杀了,取其眼睛,好得明珠无数啊,反倒是仙爷的不是了。”
苏堂一呆,怒道:“讲什么疯话。”
“每一楼中自会为众仙爷买了小小灵物作礼,只是来到这个地方的人,只有仙爷您一人端的奇怪。不来作战,不取明珠,还说来看望,可笑得很,现在还来怪我。”
苏堂久久不能平静,紧紧攥了攥拳头:“那,那名女子现在何方?”
“仙爷后悔了?晚了,买那些灵物之时,我家宫主就跟他们说明,若还有性命,就可回家,那女子已归家去了。”
苏堂眉头稍稍舒展,叹了口气:“如此也好。”又问灵虚鬼:“多少金能买了白泽?”
灵虚鬼想及方才,苏堂只拿五百两,不屑笑道:“仙爷,不是我说你,这白泽不说不卖,就是卖了你也不能买的起他。”
“少废话!多少金银?”
灵虚鬼附耳与苏堂低声道:“白泽天性高傲,只得用些法子才能买得他。”
“什么法子?”
“你将银两交在此处,我和白泽说宫主命他追随你些时日,你就得白泽了。”
苏堂怒道:“只买了些许时候追随,不能全买?”
灵虚鬼又附耳小声道:“这十洲之上魔兽,其实全不能卖,我……咳咳,我偷偷与了大家方便。”
苏堂道:“你不怕我告知你家宫主吗?”
灵虚鬼将手一摊,无所谓道:“你若能见着宫主,尽可去告。”
苏堂见这鬼一副小人得志之态,颇为猥琐。
“怎样?仙爷,买不买得白泽?”
苏堂只得无奈道:“你开出价来。”
灵虚鬼伸出一手,从案上拿来一张帛书,指着帛书让苏堂细看,苏堂见十大魔兽所借时限都写好了标价,看到白泽时,有三种价码:一百年百万金,五百年千万金,一千年万万金。
苏堂不由得咂舌,所需银两数量甚多,又没有乾坤袋,如何能拿在身上,苏堂幻出一万金对灵虚鬼说:“这是定金,过些时日将钱送来,再领白泽。”
灵虚鬼喜滋滋收了金子:“好好好。”转身往案后拿出金笔银墨给苏堂写了妖契,苏堂伸手接了放在袖中。
苏堂往长生殿观望,不见司习书和吴铭,百无聊赖,便与灵虚鬼闲话。闲话半天,多界域内空空荡荡,不曾来人,苏堂问道:“怎么这些时候还不来人?”
灵虚鬼笑道:“仙爷,您还想有多少人来呢?这也不是天市的冥畔儿宫,是吃喝玩乐的场所,这可是血战之地。一两百年,能来像您几位仙爷的就不错了,这仙真神不屑来此,来此也是缺了坐骑,凡人又多惧妖,所以只妖族来的最多。”
苏堂道:“如此说来,这些金子确实不多。”
灵虚鬼笑道:“哎!勉强度日,勉强度日。”
苏堂叹了口气,不经意往长生殿一撇,见司习书、吴铭两人满身血渍有说有笑的回来。
苏堂道:“你们两人,这……这满身血渍,定伤的不轻,竟还能这样气定神闲的说笑!”
灵虚鬼道:“哎呦,仙爷可别这样说,这血渍没有一星半点是两位仙爷的,都是那洲中魔兽的。这要是传说出去,魔兽伤了仙爷,没有仙爷来了,那我们生意可难做喽。”
吴铭欢欢喜喜将坐骑水晶赤乌唤出,将手中风生兽、水光兽给他吞了,对苏堂道:“你可见了白泽?”
苏堂道:“见了。”
司习书见苏堂脸色不悦,知道苏堂心软,不忍伤了别的妖类:“我看这天还早,不如去冥畔儿宫喝酒赏花?”
苏堂痴痴点头。
吴铭欢喜道:“我正有此意。”将手一扶,红光闪烁间,两人衣裳血渍尽光。
苏堂御剑,吴铭骑水晶赤乌,司习书化形花瓣儿三人一路往北,不多时便到了冥畔儿宫。
三人于宫门前落定,见冥畔儿宫第七层虚陵洞天妖气弥漫,阴云密布,魔声鼎沸,又有几丝仙气儿带着杀气飘飘洒洒散落下来。
司习书看了一眼,知道有人惹了事情,与他两人说还是躲开些为妙,遂进了宫中第一层霍林洞天,随便找了处座位坐下。
叫了些凤髓龙肝、八珍玉食并好酒一壶,开始享用。
饮酒到一半,苏堂便同两人讲背了无道人回家之后的事。
正讲了无道人将他带去了附禺山,听见第七小洞天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斗之声。
苏堂放下酒杯,望着连接而上的玉墀道:“第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