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假期刚过,满天的飞雪还未彻底消失,冰天雪地里,葵市的人们仍然沉浸在过年的气氛中,十分热闹。
和热闹的人群相对比的,则是高耸入云的巨大办公楼前,那些刚刚结束假期开始复工的打工人,表情大多有些生无可恋。
人群熙熙攘攘的大厅里,角落的一扇小门被人打开。
穿着黑色大衣的女人从门外的汽车下来,一张小脸被黑色的口罩和帽子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来一双干净明亮的眼眸,和耳侧修剪零碎的短发。
她垂头看着手机,细长的手指白皙柔软。
一声轻响过后,专属于艺人的电梯在她眼前缓慢打开,女人的身影转瞬便消失在了其中。
人流汇聚的电梯前,刚打完卡的两人靠在一起说话。
“听说今天Slience要开始录新歌了。”
“今天?在公司录吗?”
“应该吧?我好像没听说过他们要去外面的录音室。”
“我天,那要运气好的话是不是能在楼上碰到他们主唱……”
“那肯定啊!不过你今年刚来,没赶上好时候,之前他们刚出道的时候可是会在公司里办免费live秀的。只是这两年太热门了,公司估计也觉得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外面办年末演出,能多挣点钱。”
“老板不厚道啊——”
“这话可不能乱说!毕竟咱公司就他们一个顶梁柱,多挣点钱对我们也有好处……”
“……”
絮絮叨叨的交谈消失在纷乱的人群里,两人丝毫没有意识到故事主人公就在离他们不远处。
最近的气温反反复复,乐队里几个人接二连三地开始感冒发烧,就连健身狂魔的陈越都没抗住,蒋云舒自然也逃不过。
病痛带来的后遗症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虽然眼下声音恢复了,但咳嗽的症状还是没能彻底根除,时不时就冒出来影响她。
已经录了第二遍了。
云舒不耐地扯了扯领口,表情烦躁。
“来停——大家先休息一下吧。”录音师在门外叫住他们,探头看了眼坐在中间位置的女人,轻声唤:“云舒,你看要不喝点热水润润嗓子。”
蒋云舒抿了抿干瘪破皮的嘴唇,沉默几秒,最后还是屈服地点了点头,拿起保温杯走了出去。
再回来,录音室里面剩下几个人正聊得热火朝天。
“这次过年过得真郁闷。”陈越抱怨道。
“怎么了?和小朋友一起吃饭没抢过?”江斯月浅笑,细长的眉眼带着江南美人的温婉。
毕竟过年期间因为被亲戚安排到了和小孩一桌吃饭,某人可是在群里哀声载道了一整个除夕夜。
“怎么可能是因为那!”陈越耳朵红红地反驳她,自顾自解释:“还不是我妈,过年看到别人家抱孙子着急得很,非要让我去相亲,巴不得我正月份就把婚给结了!”
“阿姨这么凶猛吗?”江斯月不是很相信,轻轻挑了挑眉。
陈越故作姿态地抖了抖肩,无奈撇嘴:“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正月初三就回来了?是多放几天年假不好吗?”
毕竟再在家里待下去,他感觉自己人就要没了。
江斯月闻言低眉浅笑:“算起来,你今年才二十六岁,这个年纪……阿姨催婚催得确实有点早了。”
陈越挑眉,表情夸张地做了个被击中的动作。
“不愧是月姐,讲起话来就是深得我心。”
江斯月扶额,用脚踢了踢他:“过了过了!”
“不过说起来,你们就没被催婚吗?”
陈越表情复杂地看了看四周坐着的人。
短暂的沉默过后,他起身凑到正在安静调试键盘的男人面前:“诶齐喻,你还比我大一岁呢?你爸妈就不着急吗?”
被唤作齐喻的男人没有立即回答,几秒后,他昂起了头,表情冷淡地盯着陈越看了一会。
那双淡漠的眼眸,明明没什么直白的情绪,但陈越还是感觉他是在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自己。
摆了摆手,他无奈离开:“就不该找你。”
陈越离开后,光亮重新落回到了他眼前,眼睫轻垂,齐喻的眼神划过在场众人,最后在江斯月的身上短暂停留了一两秒。
目光转瞬即逝,在场并无人察觉。
在齐喻那里吃了闭门羹后,陈越转头就去找了江斯月,以及刚从外面回来的云舒。
不过他可不敢问蒋云舒催婚相关的事情,生怕触到某人逆鳞,只随口攀谈着自家外甥女想要她签名的杂事。
喝水润了润嗓子后,云舒说起话来就轻松了一些,不会有那种刀割的感觉。
她点点头应下陈越外甥女的签名,拿起手机随意地翻了翻,微信聊天里的红点还没消失,显眼地显示在手机屏幕上。
身后的陈越一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