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果然是母子同心,同出一辙,心狠手辣,蛇蝎心肠。
姜蔓拖着沉甸甸的铁铐走着,戴了这么多天铁铐,她觉得手脚已经快使不上劲了。
她被临时关进一间屋子,在房门快要关上时,她喊住前面的顾巡。
“顾将军...”
“何事?”
顾巡因为前几日对姜蔓多行便利,引来了司寇年的责罚,现在他走路还是一瘸一瘸的。
姜蔓楚楚可怜地开口:“顾将军,如今已经来到你们姬国的领土,我一个弱女子,就是有再大的本领也逃不过你们的手掌心,可以帮我把这个铁铐去掉吗?”
求一个心软的男人看出她此时的脆弱。
“这个...”顾巡有些犹豫。
“求你了,我手脚已经快磨破了。”姜蔓感觉自己快受不了这种酷刑了。
顾巡犹豫了一会,说:“这个我得请示下将军。”
姜蔓撇了撇嘴,请示司寇年,跟直接拒绝自己有什么区别。
“将军他日理万机,想来不会注意这点小事的。”
顾巡没有同意。
姜蔓捂着额头摇摇欲坠,大口地喘气,声音凄惨:“顾将军,你是个好人,我感觉我快不行了,我这副身子虚弱的很,等我死了,希望你把我的骨灰洒向大海,我不愿再来这个人间,我也会在黄泉底下保佑你,保佑你多子多福,多妻多妾。”
顾巡见她越说越离谱,打住了她的话,“行了,你别再说了,我会替你向将军多美言几句。”
司寇年刚打发掉母亲大人的关心,就见顾巡神情忐忑地走进来。
他娘刚刚哭的他头疼,这下见到顾巡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又有何事?”
顾巡见将军心情不好,更是小心翼翼地将姜蔓的要求说出来,并附上一句:“姜氏之前是养尊处优的公主,如今这般折腾,怕是身子吃不消。”
司寇年本想拒绝,但一想到把她折磨死了,这姜国私藏的国库就更难找了,便同意了他的说法。
顾巡喜出望外,连谢道:“多谢将军。”
他这般模样,让司寇年起了猜疑,“本将军宽恕她,你为何如此高兴?”
顾巡心里“咯噔”一下,忙道:“属下并无替她开心的意思,只是没想到将军能同意属下的意见,能得到将军的重视,是属下的荣幸,属下是发自内心的自豪喜悦。”
司寇年冷哼一声:“如此甚好。”
顾巡见将军不再追究,松了一口气,“那属下这便告退。”
他刚转过身,就被司寇年叫住:“慢着。”
顾巡后背一绷,生怕将军又收回成命。
“你找两个丫鬟给她洗漱一下,今晚戌时我有事要问她。”司寇年吩咐道。
将军今晚要独自审她?
顾巡的脸色沉了下来,在脑里不停地猜想,将军在回朝这几日并没有单独地去审问她,只是偶尔过去囚车那里威胁她一两句。
想来军中人多嘴杂,还有朝廷派来的监军,将军的心里难免有些顾忌。
如今回到将军府,将军就可以无所顾忌地盘问她。
如果她没有了利用价值,将军还会留她吗?难道将军是想利用完她就让她体面的死去?
这几天的相处,姜蔓知礼节,又温柔,人少的时候还会喊他顾哥哥,更何况他的心肠又不是铁做的,一时之间,他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将军,属下假设,假设姜氏愿意归顺于姬国,能否放她一条生路?”
“自然是不能,你在问什么愚蠢的问题?”司寇年毫不犹豫地拒绝。
“将军,她手无缚鸡之力,属下见她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只是以前蛮横了点,如果能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属下相信...”
“愚昧,无知,她再怎么改,心都不会是姬国人,你还要多言,就别怪本将军让你伤上加伤!”司寇年冷眼看着他。
顾巡还是想为姜蔓再争取一下,“如果属下挨板子能让将军消气的话,那属下...”
司寇年已经不想再听下来,他举起茶杯就往顾巡的脚边砸去,冷声道:“滚!”
茶杯的碎片砸在顾巡的脚上,他想,他是左右不了将军的想法了。
他默默地蹲下身,捡起地上碎片,失魂落魄地走出将军的书房。
当他带着两个丫鬟,来到关押姜蔓的地方时,里面的姜蔓正绕有兴趣着玩着竹蜻蜓。
“嗖”的一下,竹蜻蜓飞到了顾巡的脚下。
“你来啦!”姜蔓热情地看着他。
顾巡的步伐沉重,不忍心让她知道她命不久矣,他温柔地打开她身上的铁铐,轻声说:“将军今晚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