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硬闯的本事,可她并不想惹出事来,只能先退出狭鹰关。
风清躲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处理伤口。
“是我们小九吗?”温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风清猛地回头,手臂上还没绑好的布条匆匆掉落。
她恍惚一怔,随即惊喜地早就不记得疼痛,紧促的眉头展开,笑意是十足十的真心:“师姐!”
若恙一身人间的素衣,梳着再简单不过的发髻,发间只别着一根木簪,手上提着用旧的竹篮,里面整齐地铺着草药。
再普通不过的扮相,却已然是一副仙子临尘的模样。
风清的出尘绝色是因为她无可挑剔的容颜和疏离冰冷的气质,造就的她如同一株生长在雪山山巅被冰凌包裹的妍丽花朵。
饱含着难以触碰的冰冷和瑰丽的艳色。
但她的二师姐若恙却是又一个极端,她面部柔和,没有什么分明的棱角,远山一般的黛眉,脉脉流水的眼,琼鼻之下又是常含笑意的唇,像是庙里的菩萨,却比菩萨还要好心肠。
二师姐是没有棱角的月光,静静温润着世间的一切,甚至照到了可怜的风清。
师姐一靠近,风清就闻到了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药香。
不知怎得,她忽然有些委屈了。
“师姐,你好久没有回过骊淞山了。”她一个人在神山上,没有日月,全是纷纷扬扬的大雪,时间被无限的拉长。
风清也只有钻进临水镜里斩杀魔族时,才会感受到自己是活着的。
好久了吗?其实也才大半年,大半年对于若恙来说,实在是太过短暂,但她的小师妹,他们小九才不过十八,她拥有的半年都还极少极少。
若恙真诚道歉:“对不起,师姐错了。”
“为何伤成这样?”若恙身为第二把破魔刀的主人,不会看不出风清手臂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她牵起风清的手臂,柔和的灵力替她治愈,目光看向的却是风清的手背。
三颗滞魂钉,甚至还有一些强大力量的残留,这是......幻境的力量?
三界竟然有人敢这样伤骊淞神山的小宝贝?
风清摇头,很乖很乖说:“是我自己弄的。”
若恙知她心思多,也不多问,给她简单的处理了一下手臂上的伤,解释着狭鹰关石门的诡异:“这是泫北的防护阵,背后有仙王的手笔,你想借灵力隐匿进去是不行的。”
风清不说话,像是做错了事一般低垂着脑袋,若恙笑意盈盈地伸出指尖刮了刮风清的鼻尖,含笑温声哄她:“跟我走吧,师姐带你回家。”
风清乖顺地点头。
风清被若恙牵着走进狭鹰关,守卫似乎对若恙很熟悉,十分客气地喊她若医师,若恙说风清是她家中的小妹来这帮忙。
守卫犹疑片刻,只简单登记一番,而后拿出一块低级的验灵石,让风清将手放上去。
风清不以为然,这种东西她都躲不过,那这十年她该是白长了。
风清将手搭上去,验灵石并没有出现异常,证明眼前这个人并非妖魔仙任何一支,守卫递给了她一张代表‘暂留’的木牌。
过石门时,风清明显感受到石门上投来了无数的审视,最终却因为她没有用灵力而隐忍不发。
“在关内,不要用灵力。”若恙提醒着她,风清自然是一切听师姐的。
若恙把风清带到了她的医馆,在镇上比较偏僻的地方。说是医馆,其实没有门匾,只是一栋朴素的院子,前堂被布置成了出诊开药的模样。
许是到了正午,医馆前并没有什么人,若恙将草药晒起来,风清就跟个小尾巴似的跟着,遇到自己会的事,也跟在师姐后面帮忙。
风清给草药翻背,装似随意地问:“师姐怎么在狭鹰关?”
若恙择出茎叶分门别类,回应道:“我和清儿的目的一样。”
风清手下的动作一顿,如坠冰窖,不,师姐不可能知道,绝对不可能!
她习惯性地压着手中的饱满的药草,似是要将一切碾成一张薄纸,脸上却是没有表情像一个只会冷静的木偶。
“小六没了吗?”这句话更像是给风清定罪的证据,师姐知道纡林的一切!那她,那她......
风清麻木地答着:“是。”
六师兄被魔藤寄生的模样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像是要顺着记忆也攀附到风清的灵台里,占据她的生机。
风清微红着眼恨道:“魔族杀了六师兄,断水刀和五师兄都不知踪迹。”
“我一定会灭了魔族。”
若恙转过木架,看着长得比她还高些的风清,满心宽慰,她们陪着长大的小姑娘,已经变得非常非常厉害了。
若恙温柔地为她抚着鬓角,那些戾气好似也随之消散。
风清不敢看师姐的眼睛,怕她的师姐也洞悉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听见师姐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