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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庚辰和他爸回到海安的家里时,李丽丽已经不在家两天。
父子俩没说什么,也没问华姐,各自回屋,把东西收拾一番后,就朝右安区的新家去。
父子俩一起坐后座,姜庚辰看着老爸凝重的模样,无法将他在向阳县梁家时,那轻松惬意的神情重合。
心下微疼,轻言细语安慰道,“爸,您住那屋,我给你安个电视吧,热闹些。”
哪知姜廷毅直接拒绝,“不要,我在家时间也不多,绣绣喜欢什么,你给安排好就行。
下月开始,我把工资折子给你们,成了家,责任重,等她怀上孩子,要花钱的地方多得很。”
说完闭眼打盹,完全不理会儿子要把折子塞回来的手。
姜庚辰只好把存折收起,等二姐过来这些都是要交给她管的。
做生意,开铺子,都随她。
只要她高兴就好。
想到矮胖墩马上是自己的妻子,姜庚辰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
菜场的摊位,还有那跟屁虫江尚,也得给安排好,这都是迫在眉睫,需要解决的问题。
消息一放出去,许多好友帮他想法子。
有关系就是好办事,刚刚一个星期,江尚在右安区菜场附近的房子已经找好,一房一厅,还有厨房厕所,不得不说,确实合适。
就在离他住地不远,有处荒废的仓库,稍微改造一番,就能做成卤货加工厂。
两件事十分顺利,只等梁锦绣来定夺。
他在右安区忙的热火朝天,左安区的家里,却是冷锅凉灶。
李丽丽得知儿子要结婚的讯息时,当即暴走,直接朝公安局大楼找他讨说法。
哪知,被早有安排的姜庚辰躲开,接待她的人,全是不认识的生面孔。
就连和儿子最熟的占强,也听说出差,不在局里。
李丽丽知道不管是真是假,都是在躲避。
气的在众人面前,直接踢翻两张椅子,说了一番歇斯底里的狠话后,悻悻而去。
党崇敬办公室,有处小偏房,平常是作为存放杂物。
现在却是姜庚辰的办公地。
他就在众人的眼光中吗,安静做事,完全不理会不远处,亲生妈的一番捣乱。
心冷到极致,就是不再有任何波澜。
又一个新案子,交到他手里,为了让自己更上进,他不能松懈。
除了安排结婚的事,其他时间,都是在这里度过。
李丽丽的气没处撒,回家后躲屋里哭一场之后,继续声色犬马,醉生醉死。
姜赓辰的请柬,是姜廷毅亲自写的。
不要太多人,就三两知己,欢聚一团足以。
姜庚辰因为换岗,也被一些同事自动疏远和亲近。
疏远的是,知道他背景深厚有能力,不愿沾他光的人。
亲近的是,知道他不简单,想要搭上他的人。
这样截然不同的两种,姜庚辰都不太想请。
前者是不相信他,后者是不值得他相信。
单位里孑然孤独,也没什么不好。
反倒是外面的好友,个个能顶事,个个赤胆忠心值得交往。
中华大酒楼,海安市领导们固定接待酒楼,儿子结婚,姜廷毅自然勇担先锋张罗。
直到腊月二十五,还有人不断给姜廷毅送礼,全都被秘书推拒。
姜庚辰工作之余,则一门心思的在这三居室的房子里,到处思索:矮胖墩会不会喜欢?会不会嫌弃?
直到累得躺沙发上,望阳台外的天幕黑下,才满意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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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照完相片,拿到红色结婚证,梁锦绣有些怔然:前世的某些不好记忆,再度浮现眼前。
她和那个人,本就属强扭的瓜,所以日子不顺遂。
今生再次结婚,她猜不透以后,不过,姜庚辰既然固执选择自己,应该比前世,被迫选择她的那个人强吧?
不同于梁锦绣一身的红衣裳,姜庚辰白色棉麻衬衣,灰色西装裤,黑色皮鞋,脸上的笑就没停止过。
拉住正看梧桐被风吹过的妻子,朝路边去,“想什么呢?走吧,老爸还在新房等我们,看你觉得哪里需要改进。”
梁锦绣一看时间,已经中下午,今天要回县城去,估计有些来不及。
她扯前头走的人衣裳,“病号,我看我就不去了吧?你都安排好了,就这样吧,我得赶回去,这几天生意正好,我···”
姜庚辰顿住,稍微想了想,摸她鼻头,“也行,你个小迷糊,也不懂,真不喜欢,等婚后咱们再换。”
梁锦绣本以为他会硬拉她去,没想到是这个态度,高兴的直接拉他到不远的一家酒楼,豪气无比拍胸脯,“走,走,吃顿好的,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