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莎莎这边婚宴结束,撤场花了些时间。
还没收好尾,就接到了景年的电话。
“年年,你稍等我几分钟啊!”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静的可怕,过了一会突然一个沙哑的男声响起。
“邹莎莎,你在哪?”
邹莎莎反应了几秒钟,才意识到电话那头的人应该是蒋聿则,她匆匆报了酒店名。
对方又哑着嗓子说了声“到大堂来。”
电话挂断,莎莎转身交代了下后面的工作,急忙跑下了楼。
她可没想到景年会被蒋聿则送回来。
景年的酒品好,喝多了从不闹事,也没闯过什么祸。
被人送回来,八成是出了什么“意外”。
不到五分钟,一辆黑色SUV停在酒店门口,后座车门和驾驶座的车门同时打开。
蒋聿则从后座先下来,看到里面歪躺着的景年。
他叹气,无奈开口,“我背她吧,这会叫不醒的。”
闻言,想要上前帮忙的司机马上收手,退后了两步。
莎莎倒是很快迈上去,扶着景年的胳膊和背,推了一下,把人送到了某人的后背。
蒋聿则个子高,常年健身,虽然只穿了件薄款羊绒衫,也能看得出肩宽背阔,景年在他背上显得格外娇.小。
看着两人背影,邹莎莎心内摇摆,也不知道跟上去好还是不跟上去好。
还是蒋聿则突然慢下了步子,似乎在等她,她才又跟上去。
她和蒋聿则不熟,也就大学时见过几面,回房间的一路两人一句话也没说。
邹莎莎在电梯镜里悄悄观察了一下前面的男人。
很有精英气质,举止礼貌温和,听说是世家子弟,但和她身边那些大家族出来的发小明显不同。
蒋聿则身上没有厚重的家族沉淀感,也没有要违抗世俗的叛逆,反而像一缕游魂,跨在边界,让人捉摸不透。
虽然是行政套房,但总归是女孩子的房间,男人顺着莎莎的指示,把景年放在床上就告辞了。
只是关门前欲言又止,但也只犹豫了一瞬,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到房门关上,莎莎顿了几秒,抬手扇了扇面前的酒气,幽幽开口。
“好了,他走了。”
床上的人,两只手从被子中探出来,捏住被角,慢慢睁开眼睛,雾气迷蒙。
开口就是假意哭腔。
“我刚亲了他一下。”
“……” 不等邹莎莎稳住表情,景年又接着说,“他也把我一顿狂亲!”
景年的描述太过于直白,莎莎听后一阵沉默。
难道真的进度推太快?
明明还有大把时间,怎么就没沉住气呢?
没想到莎莎站在了她这一边。
邹莎莎只是不解。
“那他怎么还把你给送回来了?”
“他到底行不行啊?”
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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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的婚宴快八点才结束,人走的七七八八。
新郎发小这桌几乎留到了最后,一群人告别时,景年已经换了套衣服也凑在人堆里插科打诨。
主要是能省下些场面话。
大家说好要去第二场,周墨早早就在群里发了定位。
定的地方偏,在吴川城郊一个主打中式园林风的温泉庄园。
还没入冬,园子里山湖环绕,水流潺潺。
绕湖行到最里,依山是一片私人墅区,徽派园林建筑,高墙灰瓦,石牌叠立。
最里面一栋是周墨家的,没住过人,听说专门是用来玩乐聚会的。
景年早些年也听闻周墨父母从地质队出来创业的事,但不想也就十年间,周家已经低调建了不少基业。
来时的路上,肖梦洁几乎把今天同桌每个人的情况都和景年八了个遍。
景年也配合,频频点头附和,八卦魂被勾起来还会刨根问底一番。
不八白不八,反正其他车上肯定有人也在刨她的根底。
只是,他们应该没这么幸运,顶多收集些零碎的信息,而且还真假难辨。
景年家本来就不是地质队的,去南江上高中以后她和这些人往来已经不多。
五年前和蒋聿则分手后,她就火速退掉了所有共友群。
悄无声息地彻底去拥抱了新生活。
只可惜,这个生活新得不够彻底。
园林墅区,车位都在后院的湖边,他们这辆到得晚,只能停在最边的车位。
下车还要走一段石板路,下过雨,又是晚上,园林小道灯光昏暗,连影子都投不到地面,景年走得小心翼翼。
有些后悔自己提议第二场了。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