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加入计算机竞赛校队以后,沈知溪几乎天天都泡在活动室里,啃俄语单词,俄语语法,逐句逐段地翻译那一本资料,就连高若薇喊她出去玩也不去。不过高若薇也知道自己闺蜜的“德性”,就经常性地照顾她。
队友们都暗暗佩服她,就连江拂云那个“没有眼睛”的人,偶尔都会瞟她一眼。
这几天江拂云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天天泡在活动室里“发疯”,从早到晚就抱着自己的电脑坐在那里噼里啪啦。
这天晚上又只剩他们两个人在活动室里。
沈知溪正在一边吸着果冻一边抱腿坐着看网课,突然感觉周围少了些动静。她探头看看发现江拂云好像在发呆。
她知道江拂云平时都非常努力,有时候上头了直接不眠不休,现在怎么突然发起呆了?就随口说了一句,“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吧。”
然后就看见他突然站起身,将旁边的杯子高高举起,马上就要用力砸下去。
草!搞什么!这哥要犯病了吗?!
沈知溪手比脑子快,直接上去抢过杯子,顺便抓着旁边的胶带给他的两只手用胶带缠在一起。
干完这些“活”,她把他推坐在椅子上,“清醒了没?”刚才那一连串的爆发让她的肾上腺素飙升,她现在都能清楚听到自己加速的心跳。
沈知溪心想,真服了,我这是来学习来了还是来当心理医生来了,这都啥情况。
她也不敢说话,生怕刺激到他,就只能暗暗把这笔账记在李木子头上,然后飞速打字。
[沈知溪]:速归!!!
对面几乎秒回消息。
[李木子]:马上。
江拂云也没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下,才注意到原来还有人在活动室里,他的情绪也稍微稳定了一些,刚刚涨红的脸也慢慢开始褪色了。
“对不起。”
这是她第一次听面前这个男生说话,虽然看起来比刚才平静好多了,但她还是有点害怕,从门后面摸了个棒球棍出来,抱着棍子坐在门后,如果他再“发疯”就给他一棍子,打完就跑。
门一下被拉开了,她突然往后倒,还没把重心往前调好肩膀就被一双手扶住了。在她重心稳定下来以后那双她熟悉的手也马上松开,她站起身拿着棍子移到旁边去,把路让给他。
他小声问她:“怎么这么大阵仗?”
“一会儿再说。”知溪也很小声地回答。
“你有事吗?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你先处理好他吧,这笔账我记你头上了,记得请我吃饭”
江拂云在看到李木子的那一刻,眼眶就开始泛红。
他点开了江拂云的电脑,又撕掉了他手上的胶带。知溪见状把刚刚抢走的杯子又放回来,等回到椅子上时才发现自己怎么还把棒球棍搂回来了。
看起来她好像戴着耳机在好好学习好好听课,实际上她已经关掉了音频,在偷偷听那边两个人对话。
“你看看这里,是不是可以分类讨论一下……”
她还听到他们的对话里夹杂着几句“不要着急,没关系”、“你已经很努力了”等等话语,“啧啧”地摇摇头。
甚至他还要亲自送江拂云回宿舍!
之后在知溪回寝室的路上,她才知道了所有事情。
“哥们你们那儿怎么还有棒球棍?”知溪仰头询问李木子,不过为什么感觉他比自己高很多?
“我进门时你拿的那个吗?是高若薇的,自从上一次她用那个棒球棍抡倒一个小偷以后,就一直把它放在门后面了,方便下次再用。”
沈知溪:……
牛。
“对不起,我的队友吓到你了,你有没有受伤?真的很抱歉会出现这种事。”
知溪当时有被吓到,脑子还没转过来人已经飞过去了,不过还好没有受伤。
“没事没事,我没事,这笔账我记你头上了。”
“行,”他很爽快地应下了,“过几天请你吃饭。”
知溪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那个,他,他没事吧?”
李木子苦笑了一下,“他没事,现在应该稳定下来了。”然后开始给知溪讲江拂云的故事。
“他是从一个北方县城里考出来的,那个地方教育发展落后,而且他父亲还有长期的家庭暴力倾向,他如果没有考到第一名,就会被他父亲抓回去打一顿,他母亲就只在旁边掉眼泪。他父亲一直想逼迫他考清北,为此还复读了一年。他去年行李都收拾好了准备去上大学,结果他爸刚喝完酒回来,把他的通知书什么的都撕了,又把他打了一顿。”
知溪都已经能够想象到,一个少年看着自己的梦想自己的未来在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手里变成粉末,眼里的光黯淡下来,所以再怎么被揍他都麻木了。
“今年他又没考第一,他父亲喝完酒要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