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身后。
祁峥微眯起眼,语气漫不经心,“怎么?还嫌罪名不够,想再加一条抢劫罪啊?”
陈书意把头摇成拨浪鼓,“不是,您看,您从a市那么远的地方过来,舟车劳顿了一天,现在应该很累了,没必要再跑一趟派出所,怪折腾人的。况且冤有头债有主,冒犯您的是我,我们两个私下解决就好,不要再牵扯其他人了吧。”
祁峥撑着床沿,扬起下巴,问她,“怎么解决?”
陈书意把手机放回原处,深吸了口气,直挺挺地立在祁峥跟前,绷着脸,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您怎么解气怎么来吧,不过我得提前声明一下,我上有老下有小,外加身体不太好,你下手轻点啊,最好别打脖子以上,还有这里,这里,这里……”
她边说边指了指自己胸、背、肚子、大腿、屁股、腿。
祁峥被她的举动给气笑了。
“那哪里能碰?”他一字一顿地问。
陈书意思索片刻,颤巍巍地伸出自己的双手,摊开,怯生生地说:“小时候我犯错了,我妈就会拿衣架打我手心,您要不然也……”
“我又不是你妈!”
祁峥气不打一处来。
“你当我是什么?”他咬着后槽牙,凶巴巴地瞪着她,“暴力狂?打你?我手不会疼啊?你这家伙,该不会是想趁机反扭咬我一口,说我故意伤害,再顺势讹我一笔钱吧?”
陈书意听他这么说,眼神亮了亮,脱口咕哝了句,“对耶,我怎么没想到。”
祁峥:“……”
他真想撬开她的脑子看看,里头究竟装了些什么鬼东西,怎么可以做到说的每一句话都那么令人匪夷所思。
抬手扶着额角,祁峥半天没说话。
他不说话,陈书意也不敢轻举妄动,垂眸盯着地面,脑袋渐渐放空。
“你们这儿都是用鼻孔服务人的?”
未几,祁峥冷不丁地开了口。
陈书意怔了怔,很快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他坐着,她站着,以他的视角看,可不就看到她的两个大鼻孔了吗。
到底还是有点羞耻心的,陈书意尴尬地埋下了脑袋,几乎快要抵着胸了。
“你是鸵鸟吗?还是地上有钱?”对面又不阴不阳地说。
陈书意只得抬起头。
两人大眼瞪小眼。
“看什么看?”祁峥眉头深深皱起,“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是想让我看你站军姿站得标不标准吗?”
陈书意眨巴着眼,恍然大悟似地“哦”了一声,然后急忙拿过托盘上的药水,在他身边蹲下,接着用棉签沾了些药水,抬手,想要给他涂伤口。
祁峥像躲苍蝇似地躲开,语气嫌恶又惊恐道:“你洗过手了没?”
陈书意有点尴尬,“洗了,用消毒水和洗手液洗了好几遍,很干净的,您放心。”
“那也不行。”祁峥依旧保持着抗拒的姿势,“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陈书意耐着性子说:“您这伤口再不处理,可能会发炎留疤的。”
祁峥无动于衷。
陈书意看着他惨烈的伤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把棉签怼了上去。
“你干什么!”
祁峥疼得跳脚,他站起身,不可思议地瞪着她,“我不是说了,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陈书意心虚气不短,“我没碰您,是棉签碰的您。”
“你——”祁峥简直无话可说。
“马上就好了。”陈书意硬着头皮,加快了擦药的动作。
不知道是气傻了还是痛懵了。
祁峥有片刻分神。
他睫毛轻颤,余光不经意扫过眼前人的嘴唇,同样破了皮,同样伤口不小。
眼神顿了顿。
“行了。”他偏开脸,拍掉陈书意的手。
陈书意讪讪收起药水,直起身。
祁峥压低视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书意安静候着,没吱声,等他吩咐。
“我饿了。”
没多久,祁峥果然发话了。
陈书意赶紧搭腔,“您想吃什么,我现在就让厨房做。”
祁峥没好气,“你看我这样,能吃什么?烫的,辣的,咸的,都不能吃。”
陈书意想了想,下楼给他端来了一块蛋糕。
祁峥看都没看,淡淡道:“我不喜欢把东西混在一起吃。”
陈书意立刻领悟。
她拿起勺子,把奶油,蓝莓,芋泥,蛋糕体,坚果,果酱一一分开。
然而分完后,祁峥却不紧不慢地来了句,“忘了跟你说了,我不喜欢吃蛋糕。”
“那您喜欢什么呢?”
陈书意捏着勺柄,脸上笑眯眯,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