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与青缇绞尽脑汁的想安抚开解允欢,什么二爷只是太忙了,并非不在意您,生怕允欢难过。
毕竟新婚之夜夫君便叫娘子独守空房,明日府内府外就不知道传成什么样了,小夫人还这般小,怕是受不住。
谁料允欢往床上一滚,喟叹了一声:“好软啊。”
青梅青缇:“……”
床褥有股淡香,允欢轻轻嗅了嗅,与隋衡身上的味道很像,是苍山雪的味道,淡淡的茶香混杂着雪松气息,清冽孤傲,允欢别过头,颊上红晕尽显。
就是这玉枕有些硌得慌,摸起来凉手。
“阿言,把奶娘给我带的兔子软枕拿过来。”允欢朝睡眼惺忪的春言道。
青梅给她把玉枕拿走:“二爷素来习惯睡硬枕,奴婢倒是忘了小夫人应当是睡不惯的。”
沐浴后,允欢打发了春言他们,又掏出了自己的记事本,唰唰一顿写。
【永嘉年,丙辰月,丙辰日,亥时,晴】
【今日成婚,有大床铺睡,开心。】
随后便裹着充满隋衡气息的被子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朝霞辉映,东曦既驾,清鹤堂来来往往的女使嬷嬷候在了门外,准备给新妇梳洗打扮。
春言进了屋,照旧把允欢叫了起来。
“姑娘,得去给林夫人和侯爷敬茶了。”春言慢慢的唤她,青缇和青梅给她把纱帐挂起。
允欢懵懵的坐在床上醒神儿,困的眼皮子都睁不开,板着一张脸一动不动,春言习以为常般给她拧了帕子净脸,净手。
“要快些了姑娘,莫叫夫人等急了。”青梅催促道。
允欢乖乖的任由青梅给她扣衣裳。
青梅手痒,没忍住又捏了一把她的脸颊。
待允欢出房门时,庭院中负手而立着一道本该昨夜出现在屋内的身影,青衫白玉,眸色淡淡的望着允欢。
余下的困意顿时跑了个没影儿,允欢脱口而出:“夫、夫君。”声音软糯,带着丝试探。
隋衡一顿,没说什么:“不早了,该去给母亲和父亲敬茶了。”嗓音清淡,听不出喜怒。
允欢乖乖跟了上去,前头廊庑光影交错,挺拔的身影袍裾纷飞,允欢眸中似是仰慕似是少女春心萌动。
蓦地,身影停了下来,允欢鼻尖险些磕在他的后背,苍山雪的味道浓烈了几分。
“与我同行。”隋衡对她说。
允欢:“哦哦,好。”提着裙摆走到了他左手边,二人一同往前院正厅而去,林夫人与淮阴侯笑意和蔼的受了允欢的茶水,又说了几句叮嘱的话,便叫二人离开了。
二人回到清鹤堂用早饭。
什么事都不会影响允欢吃饭,哪怕是隋衡,允欢专心啃着手中的蜜薯,如今她对隋衡已然没了惧意,只余敬意,吃到一半,她才想起,给隋衡夹了一筷子糍团,讨好的说:“夫君,你也吃。”
隋衡唇角扬了一瞬,便又落下:“嗯。”,遂又想到了什么:“欢欢。”
允欢被他唤得心跳声咚咚,粘粘的嗯了一声。
“日后不必叫我夫君,我比你大些年岁,算的上你的长辈,你唤我哥哥就好。”隋衡对她说。
允欢乖乖的答应:“哥哥。”
“在这府上,你可以把我当做你的兄长,你的亲人,遇到任何事情,解决不了的、困惑的,都可以来找我,懂吗?”隋衡认真的同她说。
允欢只理解了表面意思,大靠山说她可以告状。
她开心的点了点头,又给他殷切的夹了一个蔬菜饼,隋衡见她这副想的很开的模样,松了口气,昨夜他辗转反侧,斟酌着该如何说他们之间的关系,纠结几许还是委婉了些,看来是他想多了,小姑娘心思单纯,接受度也良好,果然还是天真无邪的年纪。
思及此,心下又怜爱了几分,把那蔬菜饼吃了下去,果然允欢脸上的笑意更大了。
吃过饭,隋衡就离开了,允欢则开始发饭晕,唔,成亲有点好,不用上学了,春言推了推她的脸颊:“姑娘不能睡啊。”
允欢:“为什么啊。”
“夫人叫您去瑶月阁小聚,二房夫人三房夫人大爷夫人三姑娘四姑娘六姑娘还有二房夫人外甥女何姑娘来了。”春言嘴皮子利索道。
啊?允欢发晕了,这这是多少人啊。
“姑娘不能这么犯懒了,都已经嫁人了,还得操持府内庶物,往年大姑娘教您的怕是已经还回去了,这几日得温习着,二爷不是说您有什么困难就找他吗?你不若问问二爷去?”春言给她想法子,若能借着这理由,关系升温也不失为好法子。
但允欢则在意的是如此这般那她装出来好读书的皮子岂不是就被戳穿了,她心虚道:“还是算了,我、我自己温习就好。”
“那行吧。”春言失望道。
拾掇一番后允欢去了瑶月阁,路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