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飞已经彻底接受了救火队员的人设,他和万彦开玩笑说既然不能挣扎,不如享受。在第比利斯的酒店里安顿下,他给女组长发送了消息,告诉了酒店地址和前台电话。她没有回复。
第二天是周日,童飞早早起床,拿起相机开始了例行的远足,和Uz国家不同,这里充沛的森林、古老的城堡、漫山遍野的葡萄酒庄园、和可怜的三百万人口让这个国家更像是某个欧洲小国。童飞边走边拍照,来到了库拉河边,遥望河左岸山上,只见一座巨大的英雄母亲雕像,她右手执剑,左手拿酒碗,俯瞰着古老的第比利斯城,不远处百米高的三一教堂在绿树掩映中若隐若现。
注视着雕像,童飞忽然想起《上甘岭》的插曲《我的祖国》,两者竟然如此一致。朋友来了有好酒,不同的是敌人来了,在中国要面对的是□□,在格鲁吉亚则是妈妈的利剑。
童飞为自己想到的这个搞笑梗满意,他给燕南编了条短信,希望她能分享他的这份快乐。他觉得下次回到塔什干,可以和万彦那没有丁丁的公马的冷知识一较高下。这时候,手机响了,只有一条短信:我的航班号CZ6908,抵达时间8月X日--诗海云。
童飞笑了笑,这姑娘真是刁蛮千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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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火队员的预言再一次实现,客户改变了在首都开通实验局的计划,童飞带着司机和本地员工赶往中北部城市茨欣瓦利,在那里安营扎寨。
临行前,童飞不得不请留守在首都的其他中方同事安排司机代为接机。
这样做的结果自然是童飞遭遇了狂风暴雨的一天。当诗海云满心欢喜的走出机场后,面对一个留着络腮胡的恐怖大叔举着姓名牌要来帮她拿行李,要不是电话一再确认,诗海云真以为自己要遭遇不测了。
“童飞,你躲我么?”
“组长,领导突然安排,我都没敢和你说。”
“什么时候回首都?”
“组长啊,我开实验局呢,往哪儿走。”
“你让我在酒店度假么?这样吧,我在第比利斯自己玩两天,然后去找你玩。”
“在那等我把,我回去带你参观第比利斯的地下印刷所”。(作者注:80年初的中国学生都学过这篇课文,作家矛盾在四十年代参观时候所写;但诗海云是在马来上学,不懂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呢!?告我你在哪儿。”
这场令人精疲力尽的辩论以童飞认输结束了,两天后,他请同事帮忙租车送她来这里。在泰尔梅兹,诗海云帮助自己时候没有丝毫犹豫,自己没能去接机已经失信于人。因此当她再次用不容辩驳的口气要求来这个距离首都第比利斯只有100公里的城市的时候,他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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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两人上次见面,已过去了一年。童飞看着她下了车,上次的丸子头已换成了栗色微卷长发,披在肩头,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包裹着紧实的双腿。
“这边!”童飞喊道
听到声音,她转过头来,鼻梁挺拔,唇若丹霞--一如中秋那晚的她。
诗海云摘掉墨镜,童飞快步走了上去,她的眼中闪动着重逢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