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
小葱身子一颤,她匆忙藏身于一旁的柳影之中,屏息凝神,祈祷不会被他发现
赢颉显然察觉到了异样,他身形微动,已将外衣披的端端正正。步履之间,朝岸边走来。
小葱尚来不及回神,却已见苍术身影渐近,只能羞赧的站在原地,无从遁形。
有新鲜浓郁的血的味道……
赢颉眉头微蹙。
那群藤蔓说这葱灵独自下山取水,莫不是这葱灵受了重伤?前来求他救治的?
于是他便用灵识细细探去,探查了好一番。
不过是些小皮外伤,倒不至于在这时候发出如此新鲜浓郁的血气。
过了半晌,不想他眉间蹙的更紧。
他眼底是一览无余的嫌恶。
眼前这葱太不修边幅了。
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肉眼可见的血污。
真脏。
可她脏也是应该,毕竟攀崖吹沙还数日未沐浴。
要不是他近日神力不稳,无法对自己施咒,不然他定会给自己施一个咒,让自己日后再看到这颗碍眼的葱就能自动模糊成一坨。
二人就这样僵持了许久,这相视而立却又一言不发地样子显得愈发滑稽可笑。
小葱只觉得自己强撑着的镇定都快尽数瓦解。
若再这样下去她的鞋底肯定会被她的脚趾抠穿。
只怕她此刻已经忘了,她左脚的鞋面上还真破了个洞,珠玑似的圆润脚趾就在尴尬的蜷曲着。
是赢颉先开口打破僵持,忍住不去看这个碍眼的她,只将自己的视线从她头顶的上空投去。
他声音清晰有力道:“我在你身上闻到了很浓的血味。”
小葱喉间突然一紧——他还是问了。
这下该怎么办,承认自己是个偷窥狂吗?
赢颉却是丝毫未觉此刻的尴尬氛围。
他心中疑窦丛生,眼下这颗葱灵的气息是如此的不平稳,她不可能毫发无损,许是受了什么内伤。
暴怒和质问并未如期而至,她听到的竟是一句好似关心的话语:“你受重伤了?”
她的脸上却还是不可控的浮上红云,她咬牙道:“我、我、我没受伤!不过是来葵水了!”
那股无法描述的红,又很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至脖颈。
赢颉目光微凝,随着小葱的羞怯话语,只能将视线落在了她衣裙后方的淡红之上。
现实的情况让他不得不承认小葱所言非虚。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更加微妙,连一贯沉静的湖水似乎也感受到了那份窘迫,轻轻的波纹不再掀起。
小葱也追随着对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胯部,心中亦是一惊。
她自己竟然对葵水来临毫无预感。
她微微慌张,但又感到一丝莫名的安心。
这下好了,左右能圆谎,至少不会被这家伙拍死。
赢颉见状,没有多言。
只见他闭目凝神,手指轻轻摩挲天地间的灵气,转瞬间一道清光从指尖绽放,使了一个清洁咒。
那股清凉的感觉瞬间洗去了小葱衣裙上的血渍,就连衣裙在崖边蹭上的脏污都弄了个干净。
小葱愕然,“这,这是……”
“莫慌。”随后,赢颉伸手虚握,月华如织,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凝聚成一条粉裙子,以乐华为丝分外柔软,上面似乎还萦绕着些许流光。
他接过后将那衣裙递给小葱,目光淡然,语气却不知不觉温和了几分:“换上它,应当会更舒适一些。”
小葱接过粉裙,心中的羞赧之情如同潮水般涌来又快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奇异的暖意。
她轻声道谢,然后转身退到柳影之中准备换裙子。
赢颉则转身避嫌。
少顷,小葱已换好裙子走了出来。
这裙子出乎意料的合身,就好似这家伙早早的就丈量过她的尺寸似的。
虽然她的容颜毫不起眼,但褪去素日里那条寡淡的绿衣,换上月华凝织的粉裙后,通身反倒被这似霜似雾的裙摆平添了几分恰到好处的娇媚。
人靠衣装马靠鞍果真不假。
赢颉像是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总算顺眼了点。
小葱面上一片欣然。
他好像也没自己想象中的那般不近人情嘛。小葱如是想完,并稳了稳心神。
她知道她原本的来意是有求于赢颉。
“苍术,我来是想请你传授我腾云驾雾之术。”她一改先前的扭捏,表情变得颇为严肃。
“你为何要学这个?”他的声音依旧平淡,但语气中透着一线试探。
小葱云袖下的手紧捏衣摆,不可控制地浸出了不少汗水。
这家伙似乎总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