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操心。”又指着谢留行道，“婚仪一应事宜，谢郎君与圣上亦会妥善安排，姜兄安心赴任便是。”
姜渊再迟钝，也听出来他如今不以官职相称。
他先道了声谢，正待开口，却见何禧赶了过来。冲他们见礼后，还玩笑了一句，翁婿感情甚好云云，似乎心情甚为不错。
而后他对杜中书令道，“圣上有请。”
杜有容向他们拜别，干脆利落地折回头。
那股奇怪的感觉依旧萦绕于他。
姜渊转头，看见自己那位金贵新婿也驻足原地，良久遥望那个远去的绛紫身影。
就像是，此生最后一眼那般。
……
那天以后，又过去两日，姜渊忙得脚不沾地，用最快的速度做好了出行准备。
傍晚，大雨落下，密雨夹着狂风，在小院中肆虐。姜非晚斜靠风窗，看雨打鱼池，面上扑来潮湿水汽。沐燕心叨叨着让她离窗远一些，春见便来拖人。却见蓝森森的天空忽有亮电滚过，继而雷声如鼓，响彻四野。
她看见爹爹冒雨奔入大门。
姜非晚起身要去迎，刚走到门口，姜渊已然进屋。
他浑身湿透。雨水沿着他失神的眉眼往下流，淌过浮起青色胡渣的下颚，一直滚进深绿官服的领口。
“杜中书令下狱了。”
他愣怔着道。
“御史台参他窃弄威权，构害良善。治灾不利，欺君罔上。勾结党羽，挑拨天家。”
他一口气细数罪名。仿佛那御史大夫的声音还如这漫天惊雷般，在他耳边隆隆响着。
“最重要的，他妄图谋反，证据确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