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节节高升,升任至工部尚书之职。
她也是多年之后,因为朝廷党争才知道,原来这个提议本是一个工部小官员提出的,却被姜谦之揽了功劳,当时秦子胥狠狠斥责了姜谦之,却也只是罚了些俸禄。
而这个工部小官员已经被贬谪出了云都,秦子胥便将他调任回了云都,此后他在朝堂上大放异彩。
他叫陈修瑾,后来许多利民的工程水利都是由他提出建造的,很是一个能人。
明日,若是雪停了,她倒是可以尝试着先接触一下这个人,便是不能收为己用,他若是能够早有出头之日,记自己一个好也是件好事,对百姓民生更是件好事,她也能借此打击姜家。
入夜,许长宁便早早的睡了,倒是难得的做了一个梦。
那是她初来云都时的事,她母亲早亡,自小在阳城跟着父亲长大,最是不喜拘束,但是父亲说她年纪渐大,便是为了日后说亲,也要回云都才好。
可她真的很不喜欢这里,拘束得很,没有草原,也没有马,她也没有朋友,那些世家贵女嘲笑她粗俗无礼,她真的很不开心,便在信里同父亲说了。
没过几日,父亲回信里说,一个月前,他手下副将的儿子在一场战役里失去了父母,父亲打算照顾他,并让他也来云都,叮嘱自己要好好照顾他。
她本是很高兴的,阳城的人自是与云都不同,她也可以有一个要好的玩伴了。
可是,当她第一次见他,叫他兄长时,他过了许久才微微点了点头,之后无论自己说什么他都不理睬了。
她本以为他是因为刚刚失去了父母而难过,可是便是后来多年他对自己也是不冷不热、不理不睬的,渐渐地自己便也不搭理他了。
许长宁睁开了眼睛,还真是好久没有梦见从前的事了,那人从前倒就是冷冰冰的,让人难以接近,她以前总觉得他讨厌自己,便也讨厌他。
但其实他是一个很好的人,父亲去世后是他同继母担起了所有的责任,扛下了一切,她都知道,无所谓他讨不讨厌自己了,他永远不会害自己。
只唤了人进来,伺候她洗漱更衣。
午后,用了饭,许长宁才出了屋门,外面已是风雪稍霁,雪后初晴,这几日里难得的好天气。
她便打算出府去,打听陈修瑾的所在,只收拾妥当,行至府门口时,碰见了刚回来的燕辰安。
两人一进一出,正于大门檐下相遇,许长宁微微作揖,正想出口打招呼时,他却突然拉住自己,又侧转了身子凑了过来,将她遮于斗篷之下,紧接着,有什么东西蹭着她的右肩滑落下来。
许长宁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的抬头看着他,四目相触,他也愣了会才反应过来,松开了她。
燕辰安侧过了头,抬手半握拳捂住了嘴,微咳了一声,才说道,“刚刚檐上的雪落了下来。”
许长宁微微点了点头,“多谢兄长。”
他顿了顿,却没再说话,只也没有离开,许长宁便以为他还有什么事,便出言询问,“兄长可还有事?”
“为什么突然开始唤我兄长?”
她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从前是我不懂事,总是对兄长直接呼来喝去的。”
燕辰安也不知道自己别扭在哪儿,明明自己从三年前许伯父去世后,便更加勉励。
如今陛下对自己也多有赏识,也是正二品辅国将军了,又另赐了府邸,可他还是不愿意从这里搬走。
许长宁见他愣住,心上渐渐浮上些不安来,自己前世确实因为那三年来他的照顾对他有些旖旎心思,只是早在他那句冷漠的随你的心意和这许多年间的变故消磨殆尽了。
如今对他当真是敬重和敬佩,他前世战功无数,即使不喜欢自己也看在父亲的面上,从来都是对自己多有照顾的,如若不是因为他,秦子胥也不会再打起自己的主意。
他莫不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意了?又惊讶于自己的改变?可历经两世的自己现在当真是对他只有敬重敬佩了,正苦恼该如何解释时,他却开口了。
“你要出去?”
许长宁还沉浸在那些陈年旧事中,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过了会才点了点头。
“何事要出去?”
他从前可没有问自己行踪的爱好,这倒让许长宁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燕辰安看她微蹙着眉,她莫不是要去见那个秦子胥?她的眼光实在不好,那个秦子胥不过一个落魄不受待见的皇子,不过野心心机不少,对她诸多利用,断了才是最好。
“你要去见秦子胥?”
许长宁一听这名字,眉头皱的更紧了,未免这人再将她和秦子胥扯上关系,更何况她本也不打算瞒他,而他若真想知道自己的行踪,她也瞒不住。
便索性直接说道,“不是,想认识一个叫陈修瑾的工部官员。”
燕辰安觉得有些头大,她刚摆脱了一个落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