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孩瞎缠什么劲儿,吵输不服气吵赢又不光彩,幼稚透了!
“爱徒,想啥呢?”
几人又谈了些不着边幅的话,后来那男人显出些倦色,两人方告了辞,共乘马车离去了。
“宗主,人到了。”一个外貌不甚起眼的小厮引了人进来,后掩过门扇离开。
“有消息吗?”男人面上没了方才那副轻挑之色,周身隐隐向外递着肃杀气。
“回宗主,只打听到那男孩一直在西北,门下派出的人传来消息,说有人刻意在各地散布些伪言,一时不好辨出到底是哪个。”
男人神色如常,淡淡道:“也不奇怪,这些年来皇后、贵妃多番派人私下找寻,若这么容易就被发现,那孩子早不知死多少次了。”
“宗主,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男人缓缓靠上椅背,堪比女子的芊芊玉指把玩着玉盏,“派人盯住贵妃一脉,若能顺势寻到,在他们下杀手前将那孩子带回来。”
“是!”
室内又只剩了男人一人,只见他转过屏风,少顷,男人着身艳丽绛色裙装缓缓走出,竟比女子还要娇媚。
“若不是为了那傻子,我才懒得管这事,只愿这一步不要引狼入室才好……”
沐皎儿对镜冷嘶着气,将面上覆着的剔透薄膜慢慢撕下,除掉薄膜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较之前更为暗红可怖。
“小姐,您今儿个真是让抚枫大开眼界。”抚枫语气中有些调侃之意。
“这才哪儿到哪儿,小小开胃菜,嘶!大菜得慢慢上。”
“小姐,您这样做图啥呢?暗地里折磨国公爷枫儿能理解,可将些名声传到外面去,对您也不利呀?”
“丫头,有句话叫打着旗号好办事。若是地里插着的白葱,谁会理你,但若与权贵沾着点边儿,哪怕你不说,也自会有人将所需送来。现在我需要的,就是这个。”
沐皎儿将面上薄膜去了个干净,看着镜中重又出现的一张“红烧猪头脸”,闷声道:“至于名声,我不在乎,母亲与二哥都恨透了这里,自是也不在乎,早早将事情处理完,我们也好早点解脱。”
“枫儿明白了,那有什么是枫儿能做的吗?”
“把糕点做好,还有就是以后见到白师叔……尽量别脸红。”
抚枫一下子从圆凳上蹿了起来,红彤彤一张小脸磕磕绊绊辩驳,“哪……哪有,是天太热!不,是炉火烧得太旺了!”
“啊!是是是对对对,这么激动做什么。”沐皎儿低低笑着,“前几日白师叔来了信,说这几日就到京城了,枫儿到时候精心打扮打扮,随我去迎白师叔。”
“哦……哦!”
沐皎儿透过铜镜瞧着抚枫那张小脸又红了几分,不由暗暗偷笑。
说是师叔,其实那人年纪并不大,整日着身白衣持着把伞,颇有些仙风道骨模样。
初遇时,沐皎儿与抚枫在外面被人追着跑,惊着了那人的马,那人非但不恼还帮她们解决了麻烦。
再后来,那人几次三番在京中游逛总能见着被混混追着跑的两人,也就一次次助她们脱了困。
几回下来,那人实在受不了沐皎儿一副手无寸铁的怂猴样儿,便将一手制药之技倾囊相授。让沐皎儿莫名其妙称了他为白师叔,带着抚枫也这样喊。
沐皎儿总疑心他是哪家巨贾中偷跑出来的小公子,整日牵着匹马在外游荡,人好玩还是个乐天派,常拉着沐皎儿与抚枫给她们讲游历途中遇到的趣事,看到的奇景,她二人也是由此生出一颗游历山河的心。
天还未亮,仆奴轻扣门扇,提醒沐国公该起床更衣了。
侍女们持着一应衣饰用具,流水般入了屋中。
“这!”
看到沐国公的一瞬,侍女们都怔了怔,彼此对了视线,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沐国公更衣洗漱后,坐在镜前等着侍女为他整修饰容。
“这是谁干的!!!”
震怒之下,跪倒一片仆奴。
与此同时,国公府的另一侧……
“啊!!快……快拍掉!你们这群蠢货,愣着做什么,快拍掉啊!!”
沐曦发间垂下几条黑色长虫子,比发丝略粗些,却能看到虫子头部一点赤红,在空中蜷蜷卷曲着,从四面八方对着她的脸。
一个胆子稍微大些的侍女紧闭着眼上前,手作爪状对着沐曦的头发便是一顿乱抓。
折腾了半个时辰,沐曦狼狈不堪地瘫坐在地上,据她不远处便是那几条长得十分诡异的虫子,夹杂着数不清的断发。
沐皎儿赶去昱礼堂途中,碰到了二哥,沐湛看到她的第一眼,面色都沉了几分。
“谁干的?!”
沐皎儿虽带上了一层薄纱,仍能看出半边脸正红肿着。
“我。”
沐湛唇角抽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