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冷汗,臂膀上的大青龙张牙舞爪。
“吓我一跳。”可不能就这么没了,工资还没发呢。
激烈的心脏刚刚平稳下来,小龙人笑着看向陈吻,却见老板的眼神似笑非笑,闪着危险的光。
他被这目光惊的一僵,下意识抬头看向楼上人,只见池爱目光下瞥,冲着自己温和一笑,笑的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完了,要失业了。
“你的员工?”池爱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陈吻转回身,随口道:“也可以不是。”
别啊老板!小龙人眼巴巴的看着这两人,懊悔自己刚才怎么就没沉住气跳了出来呢!
“留着吧。”楼上人轻飘飘一句,“难得有人这么担心你的安危。”
陈吻抬指一动,示意他可以回原位继续守着了。
小龙人瞬间感动的一塌糊涂,麻溜的坚守自己的岗位去了。
“喝吗?”陈吻捏着瓷勺漫不经心的在咖啡杯里划了半圈,抬头明朗一笑:“赔罪。”
“什么罪?”
“猫、员工——”他举起簪子晃了晃,“还有我。”
池爱垂眸看了他片刻,转身离开了阳台。
陈吻慢条斯理的叠好餐布,将对座椅子拉开合适的距离,再将咖啡及方糖轻轻摆上。古怪而又挑剔。
池爱趿拉着拖鞋下了楼,手里还握着那瓶未开封的可乐,却莫名跟身上的广袖古裳相得益彰。
这样不伦不类的衣着打扮在不息城很常见,难得的是这张脸和这身气质。
陈吻目光一动,眼里忽然漫上一层笑意。
等到池爱走近,他将拿着簪子的左手背在身后,绅士的做了个“请坐”的手势,而后才在对面坐下。
池爱并不动作,静待他的开口。
“池小姐为何对我这么防备?”他耸了下肩,有些无奈。
“那要问你。”池爱瞥了一眼他手中把玩的簪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还给自己。
“那可真是冤枉了。”陈吻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浓郁的苦香在舌尖漫开,丰富的味道卷裹至口腔的每一处角落。
“新培养的员工,不会做事让跟着池队长多学学,不小心惹到雷了真是抱歉。”
嘴上说着抱歉,神情却无半分愧色。
池爱自然不会信,“南归巷888号”是她抛出的诱饵,在场的人都听到了,自然也包括当时紧跟在他们身后的那支神秘队伍。
才五日的光景,对面这栋出租了多年却无人问津的楼忽然被人租下,恰好黑猫误闯了她的家,又恰好那支神秘队伍里的小龙人就是他的员工。
“算起来,我与陈先生只见过两面,为什么要穷追不舍呢?”她身体微微前倾,一动不动的盯着面前人的眼睛。
陈吻歪了歪头笑起来,尖牙微露:“或许,我对池小姐一见钟情?”
“哦。”
池爱并不打算陪他玩这场真假游戏。
只要不涉及自己的利益,对方怎么说怎么做她都不关心,哪怕是杀人喝血给她看,她也只会笑着鼓掌说声“好”。
陈吻也没将话题继续下去,簪子在指尖转了一圈落到桌上,又被瘦长的两指推到了对面。
“你的东西。”
“谢谢。”池爱毫不犹豫的拿起重新将长发挽好,再将始终未动的咖啡端起一饮而尽。
“我干了,你随意。”说着,还将空了的杯底展示给他看,随后撂下杯子就走人。
“哦对了。”她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
陈吻挑了挑眉:“?”
池爱的目光越过他望进被租的楼,原本是想问他打算在这儿住多久,但想了想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
“没事。”她将手中的可乐丢给他,“乔迁礼。”
又走开了。
二楼的阳台门被重新关紧,陈吻拧开可乐,气体争先恐后的扑了出来,甜味很快冲淡了咖啡的苦。
他愉悦的勾了勾唇。
小龙人殷勤地过来收拾餐具打算将功折罪,笑呵呵的干的十分卖力。
要不是他没沉住气跳了出来坐实了陈吻监视池爱的举动,也不至于让老板亲自赔罪了。
他来应聘的时候就听说过,陈吻此人赏罚分明,但从不念什么旧情,也没什么人性。
他偷偷瞄了老板一眼,忽地对上老板的视线,吓的他一个一百八十多斤的汉子手里一哆嗦。
但陈吻什么也没说,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居然真的就这么放过了?
“老、老板,你应该不开我吧?”他不信邪的问了一句。
陈吻没说话,目光懒懒地落在他脸上,食指轻敲着桌面。
不会是在思考什么处罚方式吧?
小龙人眼一闭开始卖惨:“老板!我家就我一个独苗,我不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