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茹晞刚才走得匆忙,让谭叔转告奶奶和姑姑他们去医院,姑姑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问情况,她才得空给她发消息让她不要担心,顺便查一下后门的监控看能不能照到那人的正脸,有事再联系。
厄德高和她一样站着,有空座位也不坐,“你说街区里有对宠物不友好的人,那那个人是这个街区的吗?”
街区里可能有对宠物不友好的人只不过她现在还没发现,铲铲这个人精人见人爱。所以她怕那人是冲她来的,怕那人是Dr. Wit Retany。
“我不知道。”垂下头,挫败感和无名之火像壁炉中的烈火一样在胸腔里熊熊燃烧。
游戏世界之外的她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垃圾。想起爸爸之前在她Twitch有了一百万粉丝走路都跟螃蟹似的横着走的时候教育她:骄傲可以,可是不能自满。水满则溢月盈则亏,要记住巅峰尚未到来,要想着自己依旧平凡,依旧需要努力,修炼强大的内心。
到底要多努力、要修炼到什么时候她才能应对这样的挑战。
死死攥紧拳头,猛地像柯尼格一样捶了下墙。
“哎哟——好痛!”
上一秒突然发作下一秒捂手痛到跳脚。游戏里这一拳能捶碎这面墙,现实里这一拳差点给她干骨折。
墙面hp-0.1
曲茹晞hp-100
厄德高实在没绷住笑了起来。
她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弱弱地白了他一眼,“不许笑……”
“我看看。”他一手捧着她平摊开来的掌心,另一只手按压红起来的指节,“疼吗?”
“嗷”地一声。
他揉揉饱受摧残的耳朵,吐槽道:“还说铲铲呢,你也很不淡定。”
都是狗随主人,到比格犬这儿成主人随狗了?
冲着他这句话她立马咬紧牙关,绝不再喊一声疼,再喊她就是狗。
不远处的护士看他们的眼神就像在看笨蛋,摇摇头,从冰箱里拿了冰袋出来,“你们不是给狗看病的吗,一个两个的自己还负伤了。过来过来,我就当今天买一送二吧。”
铲铲要是知道她也在忍痛估计会平衡很多。
冰袋被放在她的手背上进行冰敷,本来手指就撞红了,现在冻得更像红萝卜似的。
厄德高说那人很熟悉银萍附近地形和交通,要不然不会这么快逃脱。他可能不是初犯。
这话让她打了个冷颤,难道铲铲这段时间吃的骨头都不是厨师们喂的吗。下意识摸了摸胳膊——
啊,还穿着他的耐克外套,脸一红。
见她要脱下他摆摆手,指着自己身上的卫衣又指了指她的裙子,“你比我更需要。还是穿着吧,天气很冷。”
“……谢谢。”
“你那天摔得很严重吧,现在恢复得好吗。”
她点点头。
“还能一起跑步吗?”
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她假装很为难的样子,“你总是来银萍吃饭,我们还一起跑步,再被报道可说不清了吧。”
这时检查结束,医生牵着铲铲出来了。
好在铲铲没什么事,不过受了惊吓,护士们为了堵住它的嘴给了它不少零食安慰它许久。它得了便宜躺在地上让大家揉肚子,嘤嘤嘤撒娇,和刚才凶狠发疯的样子判若两狗。
好馋一狗子。都教育它多少次了不经过她同意不可以吃外人给的东西,它还是照吃不误,记吃不记打,气的她买了一个嘴套。
看了眼厄德高的手,两圈牙印还没消散。
他指了下她的手,笑着说:“我是左手,你是右手,伤得很对称。”
“这么无语的事你居然还笑……”她有些郁闷。
他抿起薄唇严肃起来,“抱歉,不笑了。”
好人做到底,他问过她家地址后把他们送回去。
找宠物医院借了笼子把铲铲关了起来放在后座,她腾出手来看了眼不停震动的手机,瞬间瞪大眼睛,美瞳滑片扎得眼睛疼,偷偷瞄了眼厄德高,他正专心开车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
家人们,谁懂啊,后天一起打FIFA的人就坐在驾驶座上载她回家……
厄德高的手机响了,她警觉起来。
他没有管。
又响了。
她望向他,“你不看看吗?”
“开车看手机那不是危险驾驶吗。”他反问,握紧方向盘,“我要把你们安全送到家。”
“看一下没关系的吧,万一是着急的事呢。”
他从裤兜摸出手机瞥了一眼,“哦,是我经纪人——没什么事。”
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细线,那表情可不像没什么事的样子。
“哦,好的。”嘴上这么说可是内里像有蚂蚁在爬,担心掉马。立马拿出手机查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