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杉面上满是忧色:“总感觉你落水后怪怪的,怕是丢了魂,我请了徐半仙来。”
“请他来干什么?”管彤不解。
“给你招魂。”管杉叹了口气:“我知你喜欢太子,可感情的事总不能强求。若是权势不如管家,我们大可强······”
“姐姐别担心,我是在水里冻清醒了。”管彤连忙打断。
不止是丢了魂,是整个魂都换了,不管半仙还是全仙,万一被发现就不好办了。
管杉的长篇大论卡在喉咙里,半天说出一声:“啊?”
“我落水的时候想了很多。”管彤乘胜追击:“我现在不喜欢太子了,看开了,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不喜欢了,就不会被关于他的事牵扯情绪。”
“那······”管杉试探道:“你和齐王殿下的婚事。”
管彤一咬牙:“嫁。”
“你记得喝姜汤,别染了风寒。”管杉嘱咐完,一步三回头地去向老太太报喜了
虽然说了要嫁,但管彤对自己的赐婚对象了解不多,心里还是有些犯怵。
管彤看着管杉的背影,问:“影兄,你认识七皇子吗?”
影·七皇子慕思年本人·子:“不认识。”
管彤犯了愁,传闻中七皇子是个体弱多病的纨绔,不知真假。
“我去他府上看看,他要是真病得活不久了我就嫁,不行我这就准备逃婚。”管彤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一拍大腿就要去找七皇子。
慕思年离开管府的时候,在马车上两眼一黑就被困在了影子里,到了管彤身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个什么样。他试图阻止:“你姐姐让你回去喝姜汤。”
管彤已经跑出了一段距离:“回来再倒掉也来得及,只要我不感冒,她就抓不住我没喝。”
管彤说走就走,现下已经在慕思年的指路下翻进了七皇子府。
她猫在一棵树后感慨:“这后花园真大呀,走了这么久都没走出去。”
慕思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迷路了。”
“这后花园真大呀,我都迷路了。”管彤给自己的路痴找补。
又转了一圈,管彤有了新的感慨:“这七皇子府居然没个守卫,钱都被他拿去吃喝玩乐了吗?”
有的。慕思年心道。
下一秒,管彤就看到远处几个人往这边走来。
“如果你是想去问路的话,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慕思年幽幽出声:“会被扔出去,还有可能被当成刺客杀掉。”
管彤换了个地方藏:“我没傻到那种程度。”
影子的声音除了管彤,别人都听不到,慕思年无所顾忌地指路:“等下往南走,看到一个亭子再往东。”
等到一众侍卫走远,管彤依旧在原地没有动作:“影兄,我分不清南北,你能接着说前后左右吗?”
慕思年道:“往右再往左。”
管彤乐呵呵地往右走:“多谢影兄,影兄你认路真厉害。”
走到亭子边,管彤停顿片刻,随即走到一棵树下,摩拳擦掌就要爬树。
慕思年看了看周围,依旧不理解:“现在没守卫,不用躲树上,就算要躲,你爬树只会更显眼。”
“影兄,我去救鸟。”管彤依旧跃跃欲试。
慕思年顺着管彤的目光向上看去,树上确实有个鸟窝。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成鸟不知怎的还未归巢,幼鸟久等不来食物,挣扎着出了窝外,现在回不去,在树杈上摇摇欲坠。
幼鸟不知在巢外多久了,叫声都几近消失,又连鸟带窝都藏在夜色里。管彤不认得路,观察倒仔细,还乐意多管闲事。
慕思年问:“你之前爬过树吗?”
“没。”管彤很诚实,也很乐观:“凡事都有第一次嘛。”
说着,就手脚并用往上爬,所幸鸟巢不高,渐渐找到要领后就能够到了。
管彤屏住呼吸,向幼鸟露出一个极尽善意的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扼住幼鸟命运的喉咙,把它放进了巢中。
幼鸟往巢里缩了缩,弱弱叫了几声。
管彤扒着树杈和它聊起了天:“我今天出来得急没带吃的,没法喂你。再忍忍,等你妈妈回来,可别再跑了。虽然这个树杈子很结实,但你这小身板,风大一点都能把你吹掉。”
饱含管彤期待的树杈子却并不结实,管彤上一秒听见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表情都没来得及变,下一秒就摔了下去。
慕思年再睁眼的时候,是躺在自己床上。
这是换回来了?慕思年坐起身,从枕头下摸出把匕首握了一会儿,才逐渐有了实感。
他换回来了,管彤还在后花园,就她的认路水平,走到天明也找不到这里。
于是慕思年喊人:“云生。”
听到动静,立刻有人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