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身上的吗?”
店员回忆了下,描述:“一个高高瘦瘦,长得挺帅的男生。”
书吟顿住,拿着饮品的手指用力得近乎泛白。
她抿了抿唇,问:“他什么时候走的?”
店员说:“刚走没多久。”
话音落下,书吟连忙跑出去。
连廊漫长,铺满白色的瓷砖。像是梦里看不见尽头的路。
商从洲的身影在连廊的尽头,昨天才见过,只一天的工夫,书吟却觉得他整个人清瘦许多。
书吟张了张嘴,还是忍住了叫他的冲动。
她眼睫低垂。
暗恋一个人的酸涩苦楚,在此刻好似通通消失不见了。喜欢上了一个很多人喜欢的人,是怎样的心酸难捱,书吟再清楚不过了。
对商从洲而言,或许这都算不上是关心。
但对书吟而言,足够捏断她心里微不足道的放弃他的念头。
他只需要对她一分好,就让她甘愿跌进喜欢他的苦海里,黯然神伤也好,动荡漂泊也罢,她只知道,进一寸有一寸的欢喜。
-
隔天中午,书吟在住院部楼下再次碰见了商从洲。
正好有了昨晚的乳酸菌饮品作为借口,书吟打算过去和他打招呼。
刚迈出去的步子,在见到出现在他跟前的人时停下。
双腿像是被水泥牢牢定在地上。
商从洲显然是在等人的,他收起手机,朝面前的人招了招手。
一男一女。
男的是陈知让,女的是翁青鸾。
四周的冷气仿佛看得极低,冷的书吟仿若置身寒冷极地,全身僵硬。
他们三人一同离开。
书吟站着的路是去往住院部楼上的必经之路,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脑海里在想些什么,手脚也像是不属于自己的,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躲在了住院部的楼梯间了。
像个鬼鬼祟祟的小偷。
叫醒她的是手机来电声,奶奶问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买个饭要这么久?
书吟这才记得自己下来是要给奶奶买饭的。
她含糊着敷衍:“买饭的人多,要排很久的队。”
因是周日,这理由也算是合理。
她深吸了口气,爬上一楼楼梯,还未到一楼的楼梯口,被站在楼道里的人堵住。
陈知让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眼神淡漠又寡冷。
有隐隐的压迫感朝她袭来。
“怎么躲这里?”他问。
书吟注意到,他用的是“躲”。
她眼神有些微的慌乱:“……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陈知让给的回答稍显模糊:“在你没看到我的时候。”
书吟不知如何回应,转移话题道:“你怎么在这里?”
陈知让语气很淡,忽地问:“你奶奶在哪个病房?”
书吟更难以置信了。
陈知让轻抬下颚,语调自然地说:“去看看她。”
书吟的目光有些错愕,然而她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对陈知让说“不”。分明他就大她一岁,可周身的气场无比强大。
过去的路上,书吟没话找话:“你怎么知道我奶奶住院的?”
问完,她发现自己用的简直是废话。肯定是沈以星说的。
陈知让的回答应证了她的猜想:“沈以星说的,她原本打算今天来看你奶奶,但我妈要带她去上托福课,所以没来。”
停顿半晌,他侧眸,漆黑的瞳仁里什么都没有,瞥了书吟一眼。
“她叮嘱我来的时候,顺便看一下你奶奶。”
“顺便……”书吟咀嚼着这两个字,斟酌着问,“你是来医院找商从洲的吗?但我看他好像没生病。”
“他妈妈住院了,我过来看看她。”
“但我好像还看到了翁青鸾学姐。”
“她来取药,正好遇到的。”
“她生病了吗?”
“不清楚。”
陈知让突然停下脚步。
书吟顿感揣然:“怎么了?”
他投过来的眼神分外疏淡:“你不是有翁青鸾微信吗?不妨自己去问翁青鸾。我和她并没有很熟。”
“……哦。”书吟抿了抿唇。
走到半路,书吟停了下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学长,我忘了我下来是来给奶奶买午饭的。要不你下次再来看我奶奶吧?我还得先去楼下食堂买饭,挺麻烦的。”
倘若面前的人是商从洲,听完书吟的话,他一定会温和从容地说,没关系,我陪你去买饭。
但以陈知让的性子,恐怕做不到如此的体贴。
果不其然,陈知让皱了下眉,说:“那行,下次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