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的卢马四蹄生风,端坐在马上的人脸色沉冷,平日总是含笑的桃花眼里如覆霜雪,冰冷如刃。
萧绎第一次觉得入宫的路这么长、这么久,久到寒风肆虐了他的心,沁凉一片。
的卢马奔驰到宫门外面,还没等停下来,萧绎就飞身下了马。
他顾不上回应上前行礼的禁卫军,将马缰绳甩给他,就疾步朝宫门走去。
那禁卫军脸上的笑意被燕王疾行裹挟的冷意冻住,他不禁打了个寒战,哆哆嗦嗦地牵着的卢马去拴马桩上拴好。
.......
景仁宫内
金喜站在院中的梅树前,伸手折下几支花瓣团簇的梅枝。
她的动作凌乱急躁,粉红的花瓣簌簌落了一地,独剩零落残败的花枝。
正如她。
婢女银杏将藕荷色绉面白狐狸毛氅衣披在她肩上,温声劝道:“娘娘,外面天寒,您身子弱,还是进屋吧!”
金喜没说话,她目光空洞地看着敞开的大门处。
银杏静静站在金喜身侧,没敢再说话。
她觑着金喜的脸色,心说明明是熹嫔给皇上出的主意,可皇上把澜月姑娘带走了,熹嫔反而更不高兴了呢?
正在银杏胡乱琢磨时,门外传来急切地脚步声。
银杏一抬眼就看见燕王疾步走了进来。
银杏忙行礼:“燕王殿下。”
萧绎没应,他冷冷看着金喜:“澜月呢?”
金喜冷静地看着萧绎,道:“殿下擅闯后宫,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殿....”
萧绎眸光冷厉,大声打断她的话:“我问你澜月呢?”
银杏吓了一哆嗦,她还是头一次见燕王发这么大的火。
金喜冷漠别开视线:“殿下若是还在我这里废话,以后澜月的名字就不是殿下能叫的了。”
萧绎眉梢一凛,随即转身出了景仁宫。
金喜看着消失在门口的人,眼眶酸胀,澜月的命为何这么好?
她转身就往殿内走,对银杏道:“把宫门关上!”
.......
宗瑜婉凭着强大的意念很快醒来,她快速扫了一圈,看着三面屏式床围,挂檐及横眉处雕着的龙云纹时,立刻意识到了自己在哪,她的心登时凉了半截。
宣武帝负手站在踏步处,静静看着她。
她感觉脸颊滚烫,全身无力、燥热难耐。
见她醒来,宣武帝上前走了一步,伸手抓住她的脚踝。
宗瑜婉身子一颤,悲愤的羞耻感涌上心头。
“澜月,朕不想强迫你,朕现在问你,你可愿做朕的爱妃?朕会好好待你。”宣武帝凉薄的眼中流露出罕见的温柔。
宗瑜婉看着宣武帝,眸中的怒火烧得眼角发烫,她讨厌这样的触碰。
她试图挣开被箍住的脚踝,却根本动弹不得,她只能咬紧牙关,卑微乞求:“求皇上,放过澜月。”
宣武帝倏地加重手上的力道,眸光也冷了几分,他倾身靠过来,用力按住她纤白的手腕:“你不愿意,是因为你中意燕王?”
“皇上英明神武,澜月身世卑微,根本配不上皇上,求皇上别为难澜月,澜月将会永远感恩皇上。”
“呵,配不上?你觉得做朕的妃子是朕为难你?那么朕要你回答,你是不是中意燕王?”
宗瑜婉沉默着,她不想回答。
不等她说话,宣武帝又沉声道:“朕想要的女人还没有得不到的,整个大卫江山都是朕的,这天下的臣民都要服从朕,也包括你.....朕说你配得上,你就配得上。”
宗瑜婉屈辱地别开头,从小到大,她肆意洒脱,是父亲的心头宝掌心肉,是师兄师姐们精心呵护的小师妹。
只要她不愿意,不喜欢的事情,没人会强迫她,可现在她却只能忍辱躺在这个男人的身下,无力反抗。
“回答朕,你是不是中意燕王?如果是,朕就立刻杀了他!”宣武帝声音狠戾。
宗瑜婉闻言全身一颤,理智也拉回了几分,她颤声道:“请皇上不要牵扯无辜。”
“呵,这么说,你并不中意燕王?那么朕要了你,就不算有违礼法。”
宗瑜婉心痛地闭上眼,剑阁血仇未报,如今她却身陷囹圄。
见她不语,宣武帝又径自道:“燕王有什么好?他那么花心,他的心不会属于任何一个女人,你喜欢他只是飞蛾扑火,他不能给你的,朕都可以给你。”
“如果你愿意,朕可以封你为皇贵妃,”宣武帝顿了顿,他用掌心揉过那细白的手腕,又道,“待他日,你为朕诞下皇子,朕就封他为太子,立你为后,到时候你就是后宫之首,是大卫最尊贵的女人!”
屈辱地泪水顺着宗瑜婉眼角滑落,她重活这一世,隐忍负重,最终还是落得这般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