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荒唐至极!”德仁太后气得胸口上下起伏。
“行了,别气了,全都退下吧!”云容碧看着文武群臣,适时开了口,“好好的大宴仪,闹成这个样子,像什么话?”
巫正贤站在宣武帝身侧始终没开口,他闻言看了两人一眼,脸色阴沉。
孝仁太皇太后对于燕王明显的袒护,任傻子都能听出来。
群臣正要退出,温执突然站出来说了话:“燕王殿下脸色有异,是病了吗?”
萧绎忙道:“温首辅提醒得是,”他说完看向宣武帝,“臣弟正有一事禀报,有人在臣弟的酒中下了催情散。”
萧绎说着目光冷了下来,脸上却还挂着笑意:“我看今日这事是有人故意算计臣弟,想让臣弟出丑,还要借此离间臣弟和皇兄的关系,真是居心叵测。”
宣武帝面露尴尬,但很快恢复正常问:“刘爱卿,这是怎么回事?”
光禄寺卿刘元忙跪下,头上登时冒了汗:“皇上,臣并不知情,臣马上命人彻查。”
闹到这个地步,宣武帝感觉面上挂不住,他冷声道:“若是不查清楚,朕就摘了你的乌纱帽。”
宣武帝说完,盛怒拂袖而去。
群臣都跟着鱼贯退出,这场闹剧跟走场戏似地落了幕。
这么一闹,宴席也没了再继续下去的兴致,群臣都告退离了宫。
分开时,萧绎对宗瑜婉道:“你先回巫学宫,明日我去找你。”
宗瑜婉点点头,看着萧绎发白的脸色,想问他是不是真的没事,最终却没有问出口。
萧绎走后,宗瑜婉和巫舞女一起离开了皇宫。
望婵凑过来拉着她小声问:“澜月,你没事吧?”
“我没事。”
“你和燕王.......燕王的酒中真被人下了药?”
宗瑜婉点了点头没否认,她思索着这事的来龙去脉。
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巫正贤的计划。
巫正贤想利用金喜除掉燕王殿下,若是今天燕王没有找她,那么出现在武英殿的人便是金喜。
等皇上和文武百官去武英殿捉奸,即使金喜和燕王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在众人眼中,燕王本就风流,做出这样的事就不算稀奇,而且金喜中意燕王的事,在巫学宫人尽皆知。
一旦燕王被坐实淫/乱后宫的罪名,巫正贤便可名正言顺地除掉他。
萧绎出了皇宫,便看见赶回来的何靖,何靖见他面色不佳,从他手里拿过琴,担忧地问道:“殿下,你这是怎么了?”
萧绎道:“上车再说。”
何靖随萧绎上了马车。
萧绎把刚才的事和何靖讲了一遍。
何靖愤怒道:“卑鄙!”
萧绎撑首扶在案桌上,身上的郁气未全散,这会他觉得心烦意乱。
他皱着眉道:“是我大意了,听说在祈福寺那日早上,皇兄便发了好大脾气,他并不想带金喜回宫,可后来突然改变了主意,我想应该是巫正贤的意思。”
“这么说来,也是皇上的意思?”何靖大惊。
萧绎冷哼一声,眸底泛起一丝冷意:“看来把我放在身边,他也不放心了,他就这么迫不及待?”
.......
宣武帝回到乾清宫大发了一通脾气。
巫正贤跪在地上待人发泄完才抬起头:“皇上。”
宣武帝冷静下来,示意巫正贤起来。
他道:“都怪朕疏忽了。”
那会他让崔太监去文昭阁找澜月了,可是文昭阁巡视的侍卫说是小桂子叫走了澜月,他以为是皇祖母让叫的,没想到是燕王。
真是离谱。
萧仲长的运气还真是好,遇见谁不成,偏偏遇见了小桂子。
巫正贤目光沉了沉:“皇上息怒,时机总会再有的,臣还有别的办法。”
宣武帝吃了个哑巴亏,但事已至此,愤怒也无用,只能另议。
他冷着脸道:“宫主尽快。”
.......
金喜被关进了景阳宫。
景阳宫是东西六宫中最偏僻的居所,也是废太子萧策母妃静妃居住过的冷宫。
押她进来的小太监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模样生得秀气,只可惜运气不好。
他刚进宫不久,看着难免心酸,他想了想道:“金选侍,奴才要提醒你一句,尽量不要去角落的那个屋子。”
金喜听完害怕地看着小太监,她一点不想待在这里,她扑通一下跪在小太监面前,拉着他的腿乞求道:“求求你,救救我,我不要待在这里。”
小太监叹了一口气,道:“哎,金选侍,这是皇上的命令,我一个奴才能有什么办法啊!”
金喜绝望地松开小太监,坐在地上泣不成声,小太监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