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在医馆,她了然谢过贾管事,转头看向正认真检查百草萃的宫远徵有些无奈,冤家路窄,希望他们两个别又碰上了。
偏偏天不随人愿,不是冤家不聚头。宫远徵检查完百草萃刚想顺手再检查检查库房内其他的丹药,门就被刷一声拉开。
听到动静的宫远徵放下手中的药瓶转身,看到来人是宫子羽表情顿时带上了几分不屑。
“徵公子也在医馆,所为何事?”
“执刃大人。”
宫子羽看了一眼给自己行礼的贾管事不说话,又移回视线。
“执刃大人。”
看见给自己行礼的是宫远徵身旁的非花,宫子羽立刻对她露出了一个开朗的笑容。他昨夜靠着人家的肩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再醒过来人已经不在了,只剩他自己被披上了一件厚斗篷,还有那个被留下的手炉。
本来听到非花称宫子羽为执刃宫远徵就很不爽,宫子羽竟然还敢对姐姐露出那种憨笑,他恨不得现在就用暗器在宫子羽身上扎出108个窟窿,再把他永久驱逐出徵宫。
宫子羽看着宫远徵,宫远徵也看着宫子羽。
宫远徵此刻心里正火着呢,根本不可能给他行礼,虽然就算不火也不会给他行礼。
不想让他们又发生口角,借着衣物的遮掩非花悄悄戳了戳宫远徵的后背。宫远徵感觉到她的暗示,侧过头去看她。看宫远徵还是不愿意,她只能又加上眼神暗示。
宫远徵撇嘴,虽然有一万个不愿意,不服气,还是下了台阶,弱弱对宫子羽喊了一声执刃。
“徵公子不必客气。”
见心高气傲的宫远徵低头,宫子羽心中有些暗爽,走过他,站上了台阶。
“徵公子专精炼毒解毒且负责剖解我父兄的遗体,可有结果了。”
宫子羽看了看,拿起了刚才宫远徵放下的药瓶看起来。
宫远徵虽然看不惯宫子羽,但关乎正事他还是认真汇报了今日检查尸身的结果。
“执刃和少主所中之毒,是宫家自己的毒药,送仙尘。此毒发作极快,若不及时解毒必定身亡。”
“徵公子的意思是,还是有法可解的喽。”
“有。但很难。”
送仙尘,此毒她亦有所耳闻,说是有解,但除了宫远徵这样的奇才,世间又从哪能找出几个可解此毒之人。
“从这味毒药研制成功以来,几乎没有解救成功的先例。送仙尘是扩散性剧毒,会随血液遍布全身,留给解毒者的时间近乎苛刻。”
“有多苛刻?”
“心跳两百次。”
两百次,若以男人的基础来算,最多不过三分钟,要在三分钟内解毒,毒性之猛烈可想而知。
“那如此烈性的毒药,获取难吗?”
“看来执刃大人,对宫门事务不怎么了解啊。”
宫远徵本就心中有气,自然不可能放过任何可以贬低宫子羽的机会。
“送仙尘,在旧尘山谷内外的各宫门据点都有贩售,只要出的起价。”
宫子羽对他的态度也不恼,他另有真正想问宫远徵的。
“徵公子的意思是,送仙尘之毒,难解却易得。”
“那徵公子,这毒难防吗?”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宫远徵当然听懂了宫子羽的暗示,但他避开了这个问题。
“那我换个说法。”
看他有意避开,宫子羽怎么会放过他,他放下手中的药瓶,更为直接的问。
“每日服用百草萃的人,会中此剧毒吗?”
听他这么问,宫远徵知道没办法避开他这个问题,沉默了一会还是回答了:“不会。”
“那我父兄二人,每日按时服用百草萃却中了毒。那我是不是可以问责,那些制作百草萃的人。”
此话一出,在场的贾管事倒是先紧张了起来,非花移动视线,看到贾管事正在偷看宫子羽。
徵宫里负责制药的仆役都是以贾管事为首,若宫子羽真问罪下来,贾管事便要首当其冲。
“宫门上至长老下至夫人,多年来一直服用我徵宫调制的百草萃以及丹药膳食,从未出现过半点差池。刚才你问我为何也来医馆,我正是来检查医馆内百草萃有无问题。”
听到宫远徵是来检查百草萃的,宫子羽正色,询问他:“那检查的结果是?”
“没有问题。”
医馆内的百草萃没有问题,虽然能证明徵宫没有问题,但也代表了调查结果又转回了原地,毫无进展。
“那又绕回来了。我父兄二人,到底怎么会中毒?”
“百草萃虽由我负责调制,但送到各宫门府邸之后,都是由各宫下人伺候服用。”
说着这,宫远徵似是灵光一现,顿时底气足了起来,转身看向宫子羽坏笑着说:“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