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捻灭,反问:“您怎么起这么早?”
外婆在另外一张躺椅前坐下,“老人家觉少,我每天都这个点醒。”
“对了外婆,”邢澈想起一件事,“您今天是不是有叮嘱钱澄别把烟卖给我?”
“是啊,她没卖给你吧?”外婆笑,“澄澄这孩子白白净净的,又听话,真讨人喜欢。”
白白净净倒是真的,梦里的画面再次浮上脑海,邢澈嗓子有点干,他拿起放在地上的冰水灌了两口。
听话?
他轻轻勾了下唇。
那你是没见过她偶尔露出来的小獠牙。
很久没听到他说话,久到外婆以为他睡着了准备起身给他拿毛毯,却听见他低声唤:“外婆。”
“嗯?”
“为什么这世界总有些事情,谁都没做错,却谁都很难过?”
他声音小得像在自言自语,外婆没听清楚,“什么?”
“我说,”邢澈睁开眼目视前方,“天亮了。”
远处的天穹显出一线光源,如同青灰色的幕布上开出一朵暖色的花。
天刚刚破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