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洲之和越乾在本质上其实是一个人,但更多的时候洲之更像是失忆了的越乾。他说过去的事让他羞愧,但这些事其实也都是他自己的事。特意嘱咐了洲之在我和灵瑜我们三人在一起时我只是六瑹仙君,要是以前的越乾肯定是不应的,但洲之不会,他没有多问什么一口便应承下来。每一些细节都让人分辨得出越乾和洲之是两个人,越乾从前断不会做的事洲之会做,越乾从前的果断干脆和现在洲之的顾虑多多也形成了很强烈的对比,有时候也会恍惚的以为可能他们真的已经成了两个人,但洲之偶尔一个皱眉的表情又让我心中梗上许久。灵瑜见我在洲之住进府上后恹恹的没有精神便问我:“你真的没有和佑圣真君没有过节吗?”,我有气无力的看着蔚蓝的天空摆摆头说:“或许也是有的吧。”。她撑着下巴在桌前看着我说:“什么过节呢?”,“过不去的结。”。
翌日,我带着灵瑜踩着饭点回赵府给赵易安祝寿,子房自我将他升做管家他倒是兢兢业业起来,全没有了当初在书房里瞌睡连连的劲。他带着灵瑜给赵易安挑了好些寿礼,我瞧了瞧倒都是赵易安欣赏的奇门冷货。杨大厨知道今日是赵府办宴席早早的就给我告假去了赵府和众人准备,如今我的府上就剩些丫鬟和柳长青了!子房问我是否要带着他一起去,我白他一眼他便瞬间懂了。交待完一些琐事我与灵瑜便回到了赵府。
伍氏见了我又是两行泪,一直念叨我怎么瘦了,就连赵易安许是多日不见我心情也是略激动。我父神母上对我和宿起、宿践基本是散养的状态,一般做什么多久不见也不会多做干涉,所以我们三兄妹其实都不善于表达自己对亲情的概念。现在看着赵易安和伍氏的态度,我感受到了另一种偏爱,这种偏爱让我很高兴。侧脸看赵凡俊他冷哼一声便走出了大堂,想必这一幕又是刺痛他了吧。伍氏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家常,其实赵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说家常倒是真的没有什么家常,赵易安早年将那些亲友都得罪了个遍,现在还在走动的亲戚也是生意上有往来不便于撕破脸。在我搬出赵府过后他俩只去过我府上一次,怕也是赵凡俊不乐意所以后来也便没有再去了。我见她神采奕奕的样子心中一动算了算她与赵易安的寿元,心下顿时戚戚然。果然,凡间数载眨眼便过。想着在这凡间赵易安与伍氏对我也是有养育之恩,于是无意般对伍氏说:“母亲近日气色甚好,不如趁着这阳光灿烂与父亲来我府上住上一段日子吧。”,她听我这么说刚刚擦干的泪又涌了上来拉着我说:“锦儿有这个心便是了。”。赵凡俊不知何时也站在旁边,听我这么一说生怕我打什么鬼主意生硬的说:“二弟有这个孝心不如将这赵府也一并交由你打理吧。”,伍氏见赵凡俊生气了急忙说:“你二弟哪是那块料啊,整日里就知道游山玩水。”。我叹了口气看向赵凡俊,传音在他耳边只说了一句:“他俩寿元快到了。”。说完看见赵凡俊不可思议的盯着我然后看看伍氏又瞧瞧赵易安,脸上震惊的表情让我莫名的觉得可怜。
吃饭的时候因为是熟悉的杨大厨做得菜所以他们老两口赞不绝口的夸,而赵凡俊则是不发一言的默默吃着饭,我见他不言语便说:“不知大哥在想些什么?”,他见我点他名了便说:“想着最近要外出商谈生意上的事,父亲和母亲在家无人照顾,方便的话去你府上住上几日吧。”,赵易安听他这一说只是略微的吃惊了一下,而伍氏因为之前赵凡俊的口气以为是他在试探我便解释说:“无碍的,我们在赵府住习惯了,去他那反倒是不自在。”,赵凡俊头也不抬的说:“小弟那宅子不错,我要出去个把月都不回来,你们呆在家也无事,正好去小弟那催他与弟媳妇生个胖小子。”,我一口饭没忍住给我噎住,灵瑜也是羞得满脸通红。伍氏惊讶的说不出话,只有赵易安笑得真心。
回去的路上漫天星辰,难得的空气也特别好,于是便差人先回去,我与灵瑜、子房慢步走回家。子房许是来了赵府见到赵易安和伍氏后有些感伤,低着头不说话。我心想也许是想起了他自己无父无母的事,当时他饿得倒在街头,也是因为伍氏路过说了一句:“这孩子也是可怜之人,锦儿也少一个玩伴,收下他到赵府来吧。”,这才有了现今的子房。所以有时候子房对伍氏的情感比我更像是儿子对母亲的情感。我拉着灵瑜的手逗子房说:“你看公子我都成婚了,要不我给你寻个好人家的姑娘?”,他惊恐得抬起头说:“公子我要一直伺候你和老爷夫人的。”,我无奈的笑笑说:“你成婚和这个有什么影响?”,他脸皮一下就薄起来嘟嘟囔囔的说:“公子莫要说笑了。”。灵瑜见他这般便叫我不要在调笑他,我摆摆头哼着曲子绕着老街三人笑意盎然。
到了府上刚进门就闻见一阵的香,子房赶紧拉着一个前来迎接的婢女问:“这什么味啊?怎得如此的好闻,我口水都下来了。”,婢女吃吃的笑着说:“杨大厨不是回赵府了吗?后院住进来的柳公子晚饭时给我们做的炖肉,不知为何特别的香嫩可口。刚刚杨大厨回来也这么问,这会大厨和柳公子还在厨房讨论呢?”。子房一听赶紧的将手上的伍氏给的回礼一鼓囊的塞给婢女然后一溜烟的朝厨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