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王后的劝诫,引得温栎与洛炎二人脸色皆是一变。
温栎更是愣住了,她一脸诧异地望向了公孙王后:“王后,小民冤枉……”
她怎么会突然就成了王后口里的细作了?
虽然她确实和袁叁相识,但并不是像公孙王后所说的那样啊!
公孙玉微眯着眼,扫了温栎一眼后,又望向了洛炎,目光诚恳且坚决地极力劝说:“王上,你难道宁肯相信一个来历不清、身分不明的寻常小民,也不敢相信臣妾?!”
温栎本就胆小。
听到公孙王后这番话之后,她噤了声。
自她有记忆以来,她就过着流亡的生活。只要遇到危机的时候,温栎都会下意识选择逃避。
在温栎看来,她能在这乱世活下来,多少有些靠运气,还有些靠眼力!
所以,她并不擅长主动去争取什么,反而大多数的时候,都是随机应变的。
公孙王后的话,让温栎那双晶莹剔透的双眼变得有些黯然。
她确实没有办法自证她的身份……
见温栎沉默了,公孙玉像是抓住了机会:“王上,你看!她自己都已经默认了……”
此时,洛炎的双眉压得极低,他的面色有些晦暗不明,那双眼睛看似风平浪静,实际正酝酿着惊涛骇浪。
他听到温栎在向公孙玉解释的时候,他的目光就游移在这二人之间。
他也看出温栎脸的变化。
特别是当公孙玉说温栎是“来历不清、身份不明的寻常小民”时,温栎几乎垂低了脑袋。
那模样就像一只被猎户追击的小白兔,既慌张又失魂落魄。
洛炎只感到莫名的一阵心疼。半晌,他才抬了抬眉,看着公孙玉:“王后,若依你的意思……你是要寡人如何?”
温栎还沉浸在那份卑微的情绪之中,突然听到洛炎这样问起,陡然抬起头,怔怔地望向了洛炎。
所以……屠兄弟会为了王后,将她也治罪吗?
公孙玉也微微惊了一下,随后脸上便涌出了一丝笑意:“既然王上问起臣妾,那臣妾自当直言不讳……”
公孙玉续道:“今日在西城刑场,臣妾已遵照律法,将那细作袁叁吊在城楼之上,以儆效尤……王上继位不过月余,理应立威于世。这女子既然也是威远国的细作,自当一视同仁,吊城三日!”
温栎听后,脸色愈发地苍白,眼里瞬间蓄满了眼泪。
她小口微张,抖着唇:“王……王后!王上!我真不是威远国的细作……”
“你的同党袁叁在没有受刑之前,也是这样嘴硬,死活都不肯承认。”公孙玉冷笑一声后,又道:“但,本宫有的是手段,让他从实招来!”
温栎的身子本就有些虚弱,才刚刚苏醒,又还未进食,听到公孙玉说袁叁受了刑,温栎不由得踉跄一退。
她不禁低语一声:“……受刑?”
温栎整个身子往后一倾,若不是洛炎有所察觉,一把将她扶住,她险些就要倒在地上。
洛炎却一脸紧张,又担心地看着温栎:“小心!”
温栎却只是给了洛炎一个难受的表情,眼泪簌簌地往下掉着。
这一刻,公孙玉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公孙玉在目睹了洛炎这一举动之后,心里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
从公孙玉册封为王后以来,洛炎就未曾碰过她。陪同公孙玉入宫的养母悉心劝说,要公孙玉耐心等待时机,终有一日,等王上情窦初开了,作为他的王后,就能守得云开。
王上也自会对她公孙玉倾心的。
可眼下,洛炎竟然几次三番出手维护一个寻常女子,公孙玉彻底怒从心生,失控大喊:“王上,您是一国之君,为何还要搀扶这个威远国的细作?!您这是何意?!”
公孙玉指着温栎,手指发着颤:“难不成王上您和她……你们……”
温栎还陷在刚才的惊慌与难过之中,一想到袁叁哥竟然被用了刑,她的眼泪就失控地沿着脸颊滑落。
在面对公孙王后突然暴跳如雷的大喊之下,温栎回过神后,才发现洛炎仍搀扶着她。
温栎顿时想要从洛炎的怀中挣脱出来,她用力推了推洛炎的手,垂下了头:“王上,小民多谢王上相扶,只是……这实在有失王上威严……请王上松手……”
洛炎在确认温栎站稳之后,才松开了手,随后,他又一脸担心地看了看温栎,见她收了眼泪后,洛炎才站直了身子。
他转身望向公孙玉,目光微敛,淡淡问道:“王后不是一直希望寡人能坦诚相待吗?”
公孙玉愣了愣,与洛炎对视起来。
洛炎又道:“寡人一向以为王后是个聪明人,有些话不必直说,王后应该明白!”
难道不是吗?
他与公孙玉之间的婚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