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找,无疑于大海捞针。来山上,等你修炼好了,你也可以像我一样,用‘气’找,保准能找到。”
女童犹豫不决。
天光循循善诱:“你看你现在,吃不饱穿不暖,找到你哥哥之前你就先饿死了,等你能靠自己活下来,我们再下山,你说好吗?”
女童仔细思索天光的话,觉得他说得对,扑通一下给天光跪下,磕头:“恩人!”
“别别别。”天光扶起女童:“以后上了山就不要给任何人磕头了,明白吗?”
女童点点头。
天光没说,其实那日洞窟大雨,师门便下了多数人寻找男童,也就是女童哥哥的踪迹,可惜一直没找到,今日经过傻狗一闹,天光可以肯定男童确实加入魔教,若真如此,天光并不希望童男童女相认,带女童上山,不仅是可怜女童处境,更怕她被男童找到加入魔教,从此走上不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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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挑了个师尊出关的日子带女童回品象山。
师尊是这山上所有人唯一的师尊,平日师尊不露面,终日在山顶闭关修炼,每月十五出关一次,为众弟子解惑。
师尊一见女童便知发生了什么,同意天光的祈求。
天光没有想到师尊会欣然同意,他准备了一系列渲染女童可怜和魔教可恶的话术都没用上。
天光求师尊为女童赐名。
师尊说:“既是你捡的,便由你来取吧。”
师尊又说:“天命不可违。”
芳菲看到天光领着女童下山顶,上前问:“怎么样?”
天光回:“师尊同意了。”
芳菲也很意外:“你早料到师尊同意凡人上山?”
天光摇摇头:“我只有一成把握。”
芳菲问:“那师尊要是不同意?”
天光说:“我想好了,师尊不同意,我便在凡间养这孩子,凡人一生不过几十载,于我如弹指一挥间,等她死了,我再归山。”
芳菲认可这个备选方案:“或许师尊早早预料你会如此,才同意留下凡人。师尊还说什么?”
“天命不可违。”
这是师尊的口头禅。师尊仙力高强,能看古今和未来,虽看却不多加干涉,师尊认为人各有命,不可逆天改命,所以总对他们说:“天命不可违。”
芳菲想到不好的一面,很显然天光也想到了。
天光只说:“人生苦短,不必瞻前顾后。”他摸摸女童脑袋:“我想好你的名字了。你没有灵根,此后修行必要付出百倍、千倍的辛劳,可你不要放弃,凡间有一诗句‘蚓无爪牙之利,筋骨之强,上食埃土,下饮黄泉,用心一也’,愿你也能如这般,以凡人之躯修得真道,不靠别的,只肖用心,此后你便叫:一心。”
女童头顶冒出一道金字,上书一心。这是世界上第一件独属于她一人的东西,她的名字。有了名字,一心在天地之间不再如孤魂野鬼,她有来路,亦有归处。
一心流下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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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只是一心的开始。
“从今天起,你要学如何运气。”天光握住一心的手,一股暖流在两人掌心之间流淌,这是天光单方面的感受,对一心来说只是两人简单握了一下手:“这便是气,气并非某种气体,而是宇宙万物的本体。”
凡物之精,此则为生。下生五谷,上为列星。流于天地之间,谓之鬼神;藏于胸中,谓之圣人。是故民气,杲乎如登于天,杳乎如入于渊,淖乎如在于海,卒乎如在于己。是故此气也,不可止以力,而可安以德;不可呼以声,而可迎以音。
天光说:“像我之前的御水、芳菲御风,都是我们运气化物的结果,以阴成形,阳化气,阴阳相生,合生万物,此为天道。得道之人,理丞而屯泄,匈中无败。节欲之道,万物不害。”
“你的第一课,就是感受你体内口之所不能言,目之所不能视,耳之所不能听的‘气’。”
一心深呼吸:“我感受到了。”
天光惊了,难道她真的是天才?
天光鼓励道:“好,运用它!”
一心将刚刚吸入的气慢慢吐出来。
天光:“不是这个!”
天光引导一心躺在地上:“你来,贴着大地,闭上眼睛,去感受万物的流动。”
‘气’是没感受到,一心只听到风声、鸟叫、虫鸣、树叶摇曳沙沙作响。
天光问:“听到什么没?”
一心说什么也没听到。
天光说:“你再仔细听听,听到什么都可以,说说看。”
一心凝神细听,慢慢地,她的呼吸均匀起来。